为了逼自己快些放手,谢词婉直奔主题,大胆问道:“婉儿,就想问问惟愿哥哥,如果婉儿拒了徐家的婚事,惟愿哥哥愿意娶我吗?”
“不愿!我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告辞。”穆惟源语气温和,却神色坚定。
他对自己无意的姑娘,向来这般绝情。以前见他对别的女子如此,以为自己总会特别一些,谁知当今日问到这个问题时,也是一样被他不留情面拒绝。
“我究竟哪样比不上我二嫂。”终是不甘心问了出来。
穆惟源倏地一转身,厉声呵斥道:“休要胡言,我与她清清白白,她人都不在尚京了,你们谢家的人还要如此对她。”
说罢,穆惟源恼怒甩袖离去。
谢词婉也终于看到他声色俱厉一回,去维护一个让他在意的人,无论她怎样努力,都不是穆惟源心中的那个人。
一滴滴清泪像断线的珠子,从脸庞滑落。她轻声喃喃道:“从此刻开始,我会一点一点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抹掉,试着换成另外一个人。”
眼看又快到年底,护国侯府今年比往年更忙。
冬月二十八,就是三房长子谢词淮的大婚之日。
郑氏这一月来,也收起了编排人的心思,虽有谢庭芳帮忙,可安排还得以她三房为主。
这不,谢庭芳催了几次了,谢庭舟夫妇俩都没把宾客人数确定下来。
谢庭芳也不好预估席位,膳房里的该采买的东西迟迟也没买回来。
“三嫂,今日都冬月二十三了。无论如何也要把客人数量报给我。”一直拖延,谢庭芳主动找到三房院里来了。
郑氏虚荣心强,自己儿女有出息了,不想在娘家人面前丢脸。
正要与身边的嬷嬷出门,去给自己爹娘买件裘袍。
“哎哟,看我这记性,三妹妹先到厅堂坐坐,我与你三哥再合计合计。”
郑氏把谢庭芳请到厅堂后,又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把老爷给我叫出来。”
那小厮唯唯诺诺说了句:“太夫人,你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去。”
郑氏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谢庭舟昨晚歇在何处了。
“柳氏那个贱人,看我今日怎么收拾她。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敢勾引老爷。”
她穿过正院边角门的甬道一路骂骂咧咧,最后进了荷香院。
一脚踹开厢房的门。
谢庭舟只穿了一身中衣,怀中正抱着一脸娇羞的柳姨娘。
房门突然被踹开,吓得柳姨娘忙抱紧谢庭舟,花容失色。
郑氏看到这一幕,滔天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一把扇开被褥,她不敢打谢庭舟,拉过柳姨娘就是几个耳光。
柳姨娘是谢庭舟今年才纳的妾室,本是后院打杂的丫头。见她长相清秀,年轻又温顺,与年轻时的郑氏有几分相似。
看中后,当晚就收了房。
郑氏几日后从娘家回来时,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谢庭舟的柳姨娘了。
谢庭舟喜欢得很,几乎夜夜留宿她的房里,宝贝得很。
就连之前宠爱的余氏,也就是谢词盈的姨娘,如今都厌弃了。
谢庭舟推开郑氏,把刘姨娘牢牢护在怀中,“你这疯妇,柳儿可是我正经的妾室,你打她作甚。”
“难不成,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想学大房佑儿媳妇那般,把一个家闹得不成样。”
大房谢词佑的妾室田婉,两月前生了个男孩,周氏的病情就更重了。
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与府上的人也不往来,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
不让谢词佑进她房间,夫妻俩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与袁氏也彻底闹僵,如果不是为了云姐儿和玉哥儿,只怕周家早把她接回去了。
之前郑氏还嘲笑周氏,如今看看自己后院的事,也清静不到哪里去。
毕竟她年岁也大了,骂几句气一消,也就作罢。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快活。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把老命搭在这狐狸精身上。”
“三妹妹问客人的事,都到我们正厅了。”
谢庭舟转身拿过自己的袍子边穿边数落郑氏,“如果不是你执意要给你爹娘买裘袍,昨日我就把名单的人数算出来了。”
“我看你整日和大嫂、二嫂比,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裘袍一件就得上千两,你哪有那么多银子挥霍。你的私库,能赶上她们的一半私产。”
前几日,郑氏见袁氏,给她娘家母亲买了件狐裘,郑氏眼红,也想显摆一回。
“有没有不要你管,反正我定要给我爹娘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