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冉这一睡,就睡到傍晚时刻。醒来时,人已躺在了床榻上,她环视一周没看到谢词安的影子。
“姑娘,醒了,起来用膳吧。”
云喜见陆伊冉起身,知道她也饿了,忙把食盒提出来,摆在方桌上。
循哥儿在院中一人玩得正起劲,手上拿了块糕点,边玩边吃。
阿圆则黑着一张脸坐到一侧,闷不吭声。
“怎么呢?零嘴没了,就吃循哥儿的呗。”陆伊冉起身后,走到方桌旁,开解道。
阿圆往常这个表情,通常都是没有零嘴吃了才会如此。
“姑娘,我要去侯爷那里告童飞。”阿圆噘着嘴说道。
“童飞他怎么了?”陆伊冉不解地看向云喜。
云喜心平气和解释道:“早上,我看浴桶破了一个大洞。童飞送膳食来时,我让他给你换一个。”
阿圆气愤接过话茬,“他换了个又大又高的,哪是浴桶,就是个木仓。我们两人踮起脚尖都够不到,如何给你擦背。”
“我让他换,他还说我聒噪。我看他就是故意的。”阿圆气得脚一跺。
“你们擦不到,我来就是。有何大惊小怪的。”谢词安从门口进来,听到她们谈话,出声训斥。
云喜端着碗盏,出了屋子,去喂循哥儿。
阿圆也不敢与他理论,只能灰溜溜退了出来。
她悄悄对云喜说道:“云喜姐,我怎么觉得,侯爷是在和我们抢着伺候姑娘。”
屋内,陆伊冉不悦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只有阿圆一人还傻愣愣地怪童飞,她和云喜早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词安也不回答,只顾着给她夹菜。
“不换浴桶,我自己洗。”
“你肩上的伤没好,不能碰水,我不胡来就是。”
果然晚上照顾陆伊冉泡汤浴时,谢词安都规规矩矩地照顾,没再胡来。
*
河西驻军处。
丘河军营安札好了多日,秦王这边才接到消息。
探子来报,能听到丘河每日震耳欲聋的操练声。
打探这么久,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军营安札在何处,非常隐蔽。
甚至连靠岸的码头都找不到一点踪迹,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来的,也不知道走的哪条路。
“王爷,朝中人实在欺人太甚,把军营都安札到我们家门口了。”
“王爷,皇上防备之意这般明显,我们该如何是好?”
“能如何,以我们驻军的兵力,还怕他们不成。”
秦王坐在主位上,他脸色阴郁。听着下属们七嘴八舌的意见,并未出声阻止。
等声浪平静后,坐在秦王右下手的一位儒雅中年男子,也就是他的军师顾中囿淡声问了句:“王爷可知,此次是哪路军队。”
大齐有六路军队。
北境驻军是赤博军主帅是闻重,河西就是秦王的飞鹰铁骑,幽南驻军燕州玄甲主帅是柳相毓,尚京的虎贲精兵也就是尚京御林军。
还有就是陈州军和青翼军。
两路军队,都不是驻军,兵力不集中。
而陈州军的兵力分布也最广。
陈州有一部分军营,尚京有一部分,池州有一部分,汝阳有一部分。
东南西北都有分散的兵力。
到目前为止,陈州军究竟有多少人,只怕只有发军饷的时候才知道。
四处边境驻军,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挪动半分。
秦王神色凝重,说道:“本王,以为是谢词安的陈州军,谁知,尚京城外的军营,根本就未动。”
“况且,他谢家势力庞大,如何会为了防备本王,安札到此处来。”
“会不会是青翼军?”另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问道。
秦王沉吟半晌答道:“如果只是为了震慑本王,极有可能。”
自从青翼军的主帅林峰玖病逝后,青翼军也日渐衰败下来。
目前只有鄂州的军营还算完整。
朝堂上呼吁解散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也有提议合并进陈州军,可皇上迟迟不动。
大家都知道,皇上想留着抗衡陈州军。
无奈陈州兵力强劲,战功无数,撼动不了它的地位。
见秦王的消息不确定,顾中囿说道:“一切只是猜测,王爷,事不宜迟,定要摸清丘河驻军的底细。”
孝正帝的皇位,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那时军中人人都在传这个皇位应当是秦王的。
轮战功孝正帝比不上,秦王十三岁就到了边关历练,想靠自己能力夺得那个位置。而孝正帝却在尚京城坐享其成,他近水楼台先得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