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冉一脸懵,视线在爹娘两人来回巡视。两人就像商量好似的,找不出一丝破绽,不解释也不多提一句。
“冉冉,我们先要应对眼下的事。”江氏一边给循哥儿喂米粥,一边绕过话茬。
江氏昨晚,已把她们近日遇到的情况,告诉了陆佩显。他倒不急,手艺和秘方都在他们自己手上,这也抢不走。
爹娘默契十足不愿让她多管,她也只能暂时放弃。
随后,她不顾江氏地劝阻,又向自己爹提起袅袅的事。
还没说完,就被陆佩显打断,反问道:“你知道胡姑娘,要嫁的人是谁吗?”
“谁?”
“汪树。”陆佩显无奈道
陆伊冉气得忽地起身,震得她面前的粥碗一晃,“怎么又是汪树,真是该死。”
这些年汪树纳的妾室,远远超过孝正帝的妃子。他专挑十四五岁的黄花大闺女下手。
有的是送的,有的是强抢。
自从他正妻去世后,再也没了管束,彻底放纵自己的私欲,让不少妙龄姑娘遭了殃。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儿子也是有样学样,正妻都没有,就开始荒唐起来。
他的女儿在青阳,也是个小魔头。动不动就用鞭子抽人,陆伊冉也惨遭过她的毒手。
汪树是震远镖局的重要客人,胡镖头不敢得罪汪树。
况且,如今是他继妻当家,又不是她自己生的,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冉冉,爹爹不能与他抗衡,他后面有皇后娘娘做靠山,谁也动他不得。”陆佩显一脸为难,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袅袅我必须救。”
陆伊冉不想看着一个无辜女子,被汪树毁了一生,到时自己只能空留自责。她不顾身后陆佩显和江氏地阻拦,出了膳厅。
静下心来后,陆伊冉思虑一番,让人把七月叫来。
七月被陆伊卓丢下后,整个人消瘦不少。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来到陆伊冉院中。
“大姑娘,找小的来有何事吩咐。”
“如果,我有法子,让你去尚京找卓儿你可愿意。”
七月一听扑通一声跪在陆伊冉面前,喜极而泣,回道:“小的做梦都想去找少爷,无奈夫人不准,大姑娘有办法,小的做牛……”
“不让你作牛作马,你只要把震远镖局夫人,是如何对待她继女的事告诉我就行。”
原来袅袅继母刘氏,只是他爹买回来的一个妾室,袅袅生母坏了身子。不能为胡镖头再生育子嗣,就买了她。
后来她如愿为胡镖头生下儿子,仗着胡镖头的宠爱,在胡家作威作福,经常欺负袅袅母女俩。
袅袅生母性子懦弱,整日郁郁寡欢,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丢下袅袅一人。
胡镖头把刘氏扶正,这也促使刘氏愈发嚣张起来。
对袅袅打骂是常事,经常还不给她饭吃,让她做苦力。
镖局的老镖师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有陆伊卓次次出手维护袅袅。
要不是陆伊卓从不像别的镖师那样,每年都要求加月钱,只怕刘氏早就不要他了。
陆伊冉没想到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每日过的却是这样的日子。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救出袅袅的决心。
次日一早,陆伊冉穿着华丽的绫罗襦裙。头上插满玉簪,和点翠镶宝石步摇,一身珠光宝气。
看得云喜和阿圆瞠目咋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们姑娘,以往进宫都没这么浓重过,不知今日她要去何处?
陆伊冉扔给她们一人一顶纱帽,出府时,只对两丫头交代道:“把纱帽带好,今日看我眼色行事,一句话都不要说。”
马车在震远镖局大门口停下。
云喜和阿圆没想到,她们姑娘竟然主动找上震远镖局的当家夫人。
刘氏一见陆伊冉的穿着和派头,态度也恭敬起来。
当即把人就请到客厅,还让丫头上了好茶。
“不知姑娘要押何物到何处?我夫君近日不在府上,远处只怕去不了。”
胡镖头的继妻刘氏,长相圆润,肤色白皙,颇有几分姿色。
陆伊冉神色如常,大方回道:“不出远门,就在青阳。我不得空要出趟远门,得找一人,陪我祖母在青阳游玩几天即可。你打算要多少酬金,说个价。”
刘氏从未听过这样的买卖,有些迟疑,她身旁一位老妇人忙扯她袖子提醒。
陆伊冉猜到,这老婆子应当就是,七月口中是刘氏的娘。也是她,抢袅袅娘的嫁妆,还霸占袅袅的闺房。
“看姑娘家世,应当有丫头照顾吧,为何非要雇我们镖局的人。”刘氏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