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昂着头重复一遍:“我就是令狐暄专门找回来的小鲛人哟~”
他就是代替仇恨诚王的读者来替天行道的!
诚王嘴唇开始颤抖:“……”
他好像都要哭了。
燃溪想他真的这么沉不住气吗?
诚王抬手抹了抹眼泪:“原来是尊贵的鲛人,是我永远不识泰山了。”
这位英俊气派的青年突然就一撩衣摆跪下了,脸上鼻涕眼泪一齐流下。
他抬头看着燃溪,泪眼朦胧。
“请鲛人千万救救陛下,为我大雍千秋万世谋福祉,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若鲛人您有什么需要的,陛下忙不过来,可差人告诉我,我立刻为您办妥。”
“请您千万要救救我们陛下!”
说着他还要磕头了。
燃溪呆了。
说跪就跪,这谁遭得住。
不过燃溪不准备接他的戏,就站在那里看着。
诚王磕头磕的极为缓慢,他准备等人把他搀扶起来呢!
他的头颅以一秒一厘米的速度往下磕。
一秒,两秒,三秒……七秒,八秒。
诚王好似被按了慢放键一样,始终离地面有那么高的距离。
场面十分尴尬。
李一泉看看浑然不知人情世故的小鲛人,打圆场道:“贵人,您瞧瞧,诚王殿下如此诚心地为陛下着想……”
燃溪:“哦,我会救令狐暄的。”
诚王:“……”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快扶我起来啊!
第27章
风刮过狭长的宫道,吹来两片黄叶,缓缓落到诚王头发上。
墙头上,一只三花猫喵喵喵地跑过。
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燃溪杵在那里,就是不给诚王台阶下。
诚王低头低的颈椎遭不住了,索性自己爬起来,一拱手道:“我还有事去找工部尚书商议。”
“回头再来拜见鲛人。”
他走路带风,瞬间没了踪影。
方才那大义凛然,看见鲛人顿首便拜喜极而泣的样子显然都是做戏啦。
燃溪撇撇嘴。
这就绷不住了,演技还是不行呀。
他们继续在宫里行走,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重要人物了,顺利来到令狐暄寝宫水月殿。
燃溪被这寝宫镇住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寝宫是什么样子,但亲眼所见还是很震撼。
在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宫里都没过这样的,谁他妈在皇宫正中间挖一大片人工湖呀,还在人工湖中间修一个小岛,造一座宫殿,只能乘船前往,哪个皇帝早上起床上班下班回家睡觉还要坐半小时船的?
李一泉在码头叫人弄好了船,扶着燃溪上船去。
在船上,燃溪忍不住吐槽道:“这个寝宫也真是没规划好,要是搬家具,搞大扫除,送饭怎么办,坐船折腾这么久,饭菜都凉了好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水月殿风景是极好的。
极目所见,一片碧波,中间是巍峨的帝王寝宫,寝宫旁还有一座残塔。
这座塔原本应有九层,不知道为什么,断了一半也没人修,只有四层半,第五层皆是残垣断壁,残余的墙上还有烈火焚烧的痕迹。
燃溪问了下李一泉。
他恭谨地答道:“奴才不知道,这塔在奴才进宫之前就是这样子了。”
燃溪设身处地的想,要修这个塔,需要运很多砖石。
想必这塔早期修建是挖好人工湖,并为注水之前修建的。
现在这塔断了又位于湖中孤岛,以古代的运力,这种湖上能行驶的小木船很难运送大型树木及石料进去,再加上令狐暄本人就住在里面,如果施工的话很影响他休息的。
毕竟装修真的很吵呀,几乎能把人逼疯。
湖里面养了很多鲤鱼,随着他们上船,本来在湖里四处游弋的鲤鱼慢慢汇聚到画舫四周,越来越多,都争先恐后往船上跃,就像鲤鱼跃龙门一样。
李一泉惊呼:“贵人,您看好多鱼围着我们呀。”
燃溪心有灵犀的走到船头,他朝锦鲤门一挥手:“同志们~你们可能听到?”
听到鲛人的声音,锦鲤们更加兴奋地跃出水面。
燃溪:“哇。”
他从没见过这种画面,一时间呆了。
此时船到岸了。
燃溪跳上岸,发现锦鲤们还试图往岸上跳,追随着他。
燃溪回头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追了,鲤鱼们果然很通人性,没有再追,只是在湖边久久徘徊。
进入令狐暄寝宫,里面进去是客厅,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床,倒也是皇宫里一贯的华丽,摆设也并不多。
李一泉把燃溪带到书房的窗边小榻坐下。
燃溪闲来无事,随意问道:“为什么诚王可以这么猖狂?”
李一泉叹了口气道:“本来奴才这种宦官是不该议论政事,既然贵人您问了,奴才就将所知道的说出来,诚王在朝中……广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