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隔的极近，再加上小鲛人只穿了上身的鲛绡衣。
燃溪脸立刻红透了，这是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啊，要是外面正好进来一个人，那真是说不清了。
此时青麓推门进来，“陛下，听说你让闻统领送来了万相化生戒，那个白龙玉璃盒锁有点麻烦……”
国师大人看清室内情景，冷静地说：“抱歉，你们继续。”
门关上。
燃溪绝望地看着门关上，继续什么啊。
国师，你回来啊，我们说清楚啊！
令狐暄十分冷静：“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条裤子？”
燃溪：“……是哦。”
“我自己找吧。”他知道皇帝陛下四肢不勤，连衣服都不自己穿的，怎么找的到衣服在哪里嘛。
他灵巧地从桌子上跳下来。
床边放着一个帨架，上面架了个半身铜镜，搭了个擦手的长丝巾。
燃溪把丝巾取下，转身背对令狐暄，低头鬼鬼祟祟看了眼，嗯，还可以的哈，他利索地把丝巾围在腰上。
他又看了看镜子里。
现在有手有脚的，不能说特别强壮吧，但也是普通少年人身材，手脚修长，没啥肌肉，在这个世界找工作生存没啥问题了。
就是脸还是鲛人那张脸，雪白.精致不似人类的美貌，但是眼睛变成了黑色，头发也成了黑色，也勉强可以说是像人。
“就不能更像人一点吗？”燃溪自言自语道。
随着他心念转换，脸竟然现场美图秀秀，五官变得与他以前有七八分相似，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好看的人类少年了。
燃溪非常震惊：“令狐暄，你这个东西好像有点高级呢！”
令狐暄淡定喝茶，嘴角微微勾起。
当然高级了，万相化生戒如其名可化无数形态，只是要真的是你确实想要的形态。
小鲛人选择变成人的样子。
说明他眷恋人类的世界，眷恋某一个人。
令狐暄放下茶盏，心里十分轻松。
他想起了《鲛人纪事》里一个悲伤的故事，那是令狐家历代先祖离跟小鲛人结婚最近的一次机会。
当时的令狐家先祖遇见了一个混血小鲛人，那是鲛人与海岛渔民所生的孩子，是人的模样却仍然清艳无双倾国倾城。
他们在海边相遇，令狐家先祖努力追求，混血小鲛人也看上了令狐家先祖帅气的容貌，出众的衣品。
万相化生戒本是两枚。
那位先祖立刻赠送了混血小鲛人一枚。
生来无法拥有鱼尾的混血小鲛人立刻变化成了人身鱼尾的模样。
他不喜欢人类的尔虞我诈，更喜欢鲛人族的生活，邀请刚刚定情的心上人一起去远离大陆的海岛居住。
先祖拒绝了。
时值乱世，令狐家揭竿而起逐鹿天下，已占据大半江山，是人间无冕之王。
江山美人，那位先祖选了江山。
混血小鲛人也不废话，当即翻身入水，骑白鱀远去。
后来那位先祖后悔了，在海边孤独终老，却终身再未见过混血小鲛人。
相比那些命途多舛或者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作死的先祖们，令狐暄感到了自己的幸运。
他的小鲛人性情温顺，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单纯的让人震惊，不想当皇后，但他愿意留在人间啊！
燃溪打开旁边的衣柜，翻翻捡捡，顺便指指点点。
“哇，这个衣服料子摸起来好舒服，我试试能不能穿啊。”
“咦这上面绣了九条龙，我可以穿吗？”
令狐暄：“穿吧，没事。”
燃溪回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从小到大看的所有电视的都告诫他不要越矩，千万不能穿皇帝穿的绣了五个爪子龙的衣服。
“算了，不穿，有没有没绣龙的衣服？”燃溪放下那件白的。
又好奇地拿起来：“这个龙一，二，三，四，咦只有四个爪爪呀，没有五个爪？”
这条绣的龙两个爪子抱龙珠，两个爪子在云雾若隐若现。
令狐暄：“……你数错了，五爪是指龙有五个爪尖，类似人的五个手指，不是指他有四个脚。”
燃溪：“哦。”
他又随手拿起一件，那是令狐暄幼年来这里住时穿过的骑马装，没绣龙，一身清新草绿色，尺寸正合适。
“就这件吧。”燃溪拿起来比划比划，要自己穿。
可是呢，古代的衣服，说实话他也不必令狐暄会穿多少。
连从哪儿穿都不知道。
难道要召唤一个宫女姐姐来帮他穿衣服？？？
燃溪想想就觉得羞耻。
他问道：“令狐暄，现在什么时间了？”
古代人令狐暄没手机手表，但一直留意着行宫里的打更声，说：“快子时了。”
子时就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