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晌宫宴快开始,都没有人找来。
谢浔不禁皱了眉头,“难不成,是我判断错了?”
为慕容渊夺取龙气的人一定就在东宫,而慕容渊之前特地把他们接过来,为的肯定也是让那人靠近他,好再次封印他。
可他们坐到现在,东宫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来就不来吧。”姜小小往嘴里塞了块点心,“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收拾他!”
没多会儿,慕容渊亲自带着两个宫女过来。
宫女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是两套华服,男女各一套。
慕容渊一脸长兄做派,“不知道三弟的尺寸,新衣裳暂时没法儿做,这套是为兄的,三弟的个头应该能穿,一会儿你就穿这套去见父皇。”
谢浔眉眼淡漠,“太子殿下自己留着吧,我没有那习惯穿别人不要的衣服。”
这话,乍一听什么都没说,可细细品来,分明是在暗讽慕容渊。
俗话都说女人如衣服,宁王府郡主就算是主动退的婚,曾经也是谢浔的未婚妻。
现在成了他慕容渊的,他就是在捡别人的破烂衣服穿!
慕容渊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换上笑容,“想来三弟是在云州那种小地方待惯了,性情洒脱,那不用就不用吧,准备一下,马上启程去建章宫见父皇了。”
先让你嘚瑟两天,等到过些天月圆之夜,定要你生不如死!
第70章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黄昏时分,谢浔和姜小小跟着慕容渊去了建章宫。
久违了十四年的宫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巍峨庄严。
只不过今天,没有十四年前谢浔跪在殿外求鸿泰帝的时候那么冷。
“你们先在外面等我。”
慕容渊交代了一句,抬步走上汉白玉石阶。
鸿泰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大总管杜恩走进来,小声禀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鸿泰帝嗯了声,“宣。”
杜恩退了出去,没多会儿慕容渊便迈着步子进来,恭敬跪地给鸿泰帝行了一礼,“父皇,三弟已经安然到东宫了,如今正在殿外,要宣他进来么?”
鸿泰帝批阅奏章的朱笔顿了一下,“罢了,让他回去吧,一会儿直接去甘露殿赴宴。”
慕容渊嘴角勾了下,“父皇,毕竟十四年没见,您直接让三弟回去,是不是有些……”
“嗯?”鸿泰帝抬头看他一眼。
慕容渊马上站直身子,“是,儿臣这就出去给三弟传话。”
殿外,谢浔哪都没看,目光一直在姜小小身上,怕她冻着,将她的手拉过来捂在自己掌心里。
姜小小小声嘀咕,“见皇帝竟然要等这么久。”
谢浔淡笑,“他不会见我的。”
“啊?”姜小小满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十四年前就是这样。”
谢浔说起这些来,俨然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刻骨之痛,显得轻描淡写。
“那你明知道皇帝不见你,还来?”
谢浔垂下眼睫,“只是想再走一遍,我母后当年走过的这条路罢了。”
话音刚落,慕容渊就走了出来,面上满是歉意和为难,“抱歉了三弟,父皇好像心情不太好,说了暂时不见你,不过你放心,东宫永远是你的家,你先在那儿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
谢浔了然,“既如此,那宫宴我们也不去了,我母后当年在宫外有一处别苑,我自己有地方住,不劳太子费心。”
慕容渊怔了怔,“别呀三弟!”
说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是在云州待惯了,脾气不小,晚上那宫宴可是专程为你回京接风洗尘用的,文武百官都来了,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
“再者,你跟谁赌气也不能跟父皇赌气呀!”
谢浔冷笑,“让我去陪那帮当年口诛笔伐要将我赶出燕京的忠臣吃喝玩乐?”
“三弟,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记着呢?”慕容渊道,“你听为兄的,该放下就得放下,一辈子还长着呢,你要老记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以后还活不活了?”
又道:“你别担心,我会在父皇跟前为你说好话的,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多半是怕看到你,会想起先皇后……呃……唔唔唔……”
慕容渊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突然出不了声,他转过头,凌厉的目光瞪在姜小小身上。
却见那呆丫头一脸呆相,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无辜样。
他之前果然是看走眼了!
老师的判断应该没错,这丫头,不是一般人。
而且这容貌……
如果撇去那股呆呆的气质,这张脸,竟然更胜叶婵一筹。
想到过些天封印了谢浔,这丫头马上就会成为他的人,慕容渊释然了,望向姜小小的眼神带了几分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