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些工人纷纷摇头。
“没有。”
“没看到。”
“从没见过老邵的家人。”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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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又问了好几遍, 但回答如出一辙,都是“没有”“从没见过一对单身母女”。
初晨挨个问工人:“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邵和平是什么时候?”
工人:“一个月前。”
“具体到多少天。”
“37天。”
初晨盯着工人:“什么时候确定他失踪?”
工人被看得有些瑟缩,回答“七天后。”
“这个月还有没有人失踪?”
“有, 不见了三个人。”
“失踪了会去找人吗,找多久?”初晨又问。
“会,大伙一起找两天。”工人回答。
“最后一个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三天前。”
初晨逼问:“这两天里, 邵和平的家人来矿地找他, 你们有没有见过她们,一对母女。”
工人认真想了想:“没有。”
“那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矿里下工, 压根见不着……”工人忽然捂着嘴, 不说话了。
初晨眼神锐利如刀:“三天前刚失踪一个人, 两天前你们不是在找人吗, 怎么又在矿地里下工。”
工人苦着脸, 在工头的眼刀威慑下, 半晌不情不愿道:“我真没见过她们……”
工头冷笑:“不说实话是吧。”
他手挨个指向衣服肮脏的矿工们, “你们谁说真话的, 多发三个月工资;反之一声不吭的,扣半年工资。”
此话一出,挤在一块的工人们瞬间如虫豸般蠕动起来, 其中一两个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出触角, 立即被工头捉了出来。
不肯吭声的那人用看叛徒的眼神看他们, 后者头更低了,几乎要垂到地面。
“哥,我弟弟妹妹们这个月还要吃饭, 我不能没薪水, 不然他们得饿死。”他嗫嚅道,不安地纠紧裤腿。
初晨看到这一幕更觉得奇怪了, 既然这些矿工都拖家带口的,为何对囡囡母女的行踪讳莫如深,难不成这就是诡异发生的原因之一?
这些工人必定知道些什么。
她与陈朝雨交换个眼色,跟上工人的步伐。
据工人们所说,囡囡母女两天前确实来过,但诡异的是,母女两人当晚就失踪了。工人们为了找人,这个月已经停工不少时日了,再停工下去,连半个月的工资都发不齐。
恰好他们打听到上面要派人调查,便决定先隐瞒下来。
陈朝雨没好气:“工资还能比命重要,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啊!”
前面的工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麻木道:“那您觉得我的命重要吗?”
他浑身破败,沾满泥土灰尘,工装破损处露出灰扑扑的绷带,还不止一处地方有伤。
初晨与陈朝雨沉默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漫天黑灰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震天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已经到矿井附近了。
工头给两人递上耳塞,自己耳朵里也塞了一对。
初晨发现,这里的人都带着耳塞,以防高分贝的机器声震伤耳膜。
“就是这儿。”那个年轻工人指着前面一小块空地。
“她们来过,往矿洞下看了一眼,但是没下去。”工人说。
初晨看着那一块灰扑扑的空地,除了无数脚印踏出的坑,什么也看不出来。
至于囡囡母女是怎么消失的,工人们就更说不出来了。
关于工人失踪,没有个确切说法。似乎都是大伙休息时,不注意的时候就不见了一个。
“越来越奇怪了,跟幽灵作祟似的……”陈朝雨正嘟囔着,抬头看见初晨带上了防护帽与安全绳,看着矿洞的目光跃跃欲试。
“你,你想下矿?!”陈朝雨惊愕不已。
初晨头都不抬:“不下去,怎么找人?”
“放心,我有经验。”她说。
放心个鬼,陈朝雨想阻止,初晨却已经下去了。
她甚至还叮嘱陈朝雨:“你别下来,在上面帮我看着!”
初晨跳下矿井,估量一番深度大概几十米,打开灯,往里探索。
她打开电话:“听得到吗,陈朝雨?”
“听得到,初晨。”陈朝雨无奈地说。
矿洞深邃幽黑,初晨一人打手电筒四处照射,看到一些水瓶和脚印。
“20米处没有异常。”她对陈朝雨汇报。
继续往前走,“30米处没有异常。”
“最多80米,不能再往前走了,知道吗初晨?”陈朝雨的声音很严肃。
收到,初晨在50米的地方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