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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从玉牌中飞回体内后,望舒盈向后一仰,躺倒在床榻上,满脸都写着茫然。
她这就学会了?这就学完了?
天哪,原身这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体质哪……
简直是一学就会、触类旁通的天才啊!
望舒盈不敢置信地眨巴着眼睛,将双手举到眼前,仔细地瞧了瞧。
肌肤白净细腻,掌心纵横着几道浅浅的纹路。
哪里有坠落悬崖后,于逆境中挣扎求生过的样子。
她可以肯定,穿错书的人不是徐未然,就是她。
想到穿错书的事情,望舒盈微微蹙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的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迷茫。
刚才在玉牌中,她感知到了自己的神识对含虚剑法的熟稔程度。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含虚剑法,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习得了这套剑法,并将它使得炉火纯青了。
她不是在学习剑法,而是在找回脑海深处关于剑法的记忆。
联想到自己穿进了一本修真背景的谍战小说,望舒盈心中顿时疑窦丛生,她开始怀疑原主的身份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很快,她就将它抛之脑后,转而去想些其他更贴近当下的事情了。
譬如,她现在抓心挠肺地想吃果木香的烤串,或许古街上会有卖。
眼前浮现出一排香喷喷的牛肉烤串,望舒盈顿觉口齿生津,她迅速走下床榻,在妆台前随手理了理衣服和头发,而后便脚步生风地走出了卧房。
虽然心诀不知道在哪里,但她已经成功学会了含虚剑法,她准备去找傅玄承,让他解除禁止她出行的屏障,然后约徐未然一起去古街看看有没有烧烤铺子。
半盏茶时间过后,望舒盈在东北侧的藏书阁中找到了傅玄承。
今日,他还是穿着那身一点也不适合他的纯白衣衫,头发也和之前一般随意地披散着,他慵懒地斜靠在书橱侧面,手中拿着一本还没有打开的古籍。
他低垂着眼眸,背光站着,望舒盈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色,从而也无法判断出他正在想些什么。
她安安静静地在傅玄承的身侧站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唤他道:“傅师兄……”
听见她的声音,傅玄承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的姿容还和从前一样极美极艳,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波如电,眼尾一点魅惑的泪痣,令人神魂颠倒、色授魂与。
但今日的他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望舒盈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眼,无声地打量着他,试图寻找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
但她盯着傅玄承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出答案。
傅玄承偏过头,目光轻慢地瞥了望舒盈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师妹已经学成剑法心诀了么。”
他的声音分外沙哑,仿佛掺入了魅惑人心的迷药,一点一点地拨动旁人的心弦。
望舒盈的心跳莫名地慢了半拍,她看着傅玄承那极尽魅惑的面容,微微张了张唇,发觉口中有些干渴。
沉默了好几秒种后,她匆匆地移开视线,咽下一口唾液,有些语无伦次地答道:“对,学成了,我已经学成了。”
对于望舒盈的这个回答,傅玄承感到有些微的讶异,他回过头,视线从上而下地打量她一眼,不置可否地说道:“是么。”
望舒盈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眨巴着眼睛,语气欢快地回答道:“是的,真的,我学成了!”
紧接着,她好像想起来什么,状似无意地抬眼觑了觑傅玄承,“傅师兄,你知道吗,我用神识进入你给我的那块玉牌后,看见了一条凝亮的星河。”
“那条星河中的星星光芒璀璨,熠熠生辉,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能看,动不了。”
“好在后来,忽然有一颗散发着暖黄光芒的小星星朝我飞来,解救了我……”
望舒盈的声音在傅言清耳边不断地回旋,他微微蹙眉,心觉这个细作实在是有些聒噪。
先前也是,每日入睡前都要抱着他的狐身,絮絮叨叨地说许多毫无意义的话,什么今日看见了什么美景,当时心情如何如何,或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无趣的笑话,自顾自地在那哈哈大笑。
没想到,他让狐身进入灵宠空间后,她没法抱着狐身倾诉,竟又跑来寻他说话,真是如何都躲不过。
真是搞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
望舒盈无法感知到傅玄承的腹诽,仍旧在继续和他说话,“傅师兄,我跟你说,那颗银白色的星星非常漂亮,我一看到它,立刻就想起了你眼角的那颗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