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叹了口气:“总之你叫人去问,哦不,你亲自去查证,记得避开别人。”
武都头嚷道:“二老爷,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这赵员外又不是姓朱的’二姨娘’。”
安澄无可奈何,小声说道:“你怎么不懂,他们两个之间……”
武万里直愣愣地看着安澄,硬是想不通。
安县丞见他竟不开窍,只能招手叫武万里上前,在他耳畔低语了一句。
武都头听见那个罕见的词,虎躯一震:“啊?!”
安县丞道:“明白了么?千万别张扬,不是什么好事儿。”
武万里眉头紧锁,半晌才喃喃道:“真他娘的……活见鬼,这些人怎么什么都能乱搞起来。果然是什么……世风日下。”
安县丞无奈地笑笑:“罢了。接着审问吧。”
最后一个带上来的自然是魏旌。
有了前面两位“卧龙凤雏”的出色演绎,安县丞跟武都头不禁浮想联翩,简直怀疑魏校尉也跟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偷偷摸摸了。
只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魏校尉确实清清白白,没有跟人勾三搭四。
但越是这样,越难证明魏旌的清白,倒还不如他跟什么人有一腿的好。
武万里只好尽量详细地询问魏校尉是如何到了关帝庙,又歇在哪里的。本来魏旌很不愿意配合,只因黄士铎的格外交代,他也只好一五一十地说的明白。
魏旌带下后,已经到了子时。
武都头索性不睡,按照魏校尉所说,出了县衙,往关帝庙而去。
关帝庙的晚上也并不关门,武万里熟门熟路入内,到了正殿之后的院中,打量片刻,进了偏殿厢房。
他撩开供桌底下的幔布向内打量。
里间地面上铺着一块儿不知哪里扯来的黄布,皱巴巴地,武万里看着那明显有人躺过的痕迹,轻轻一叹。
魏旌说的不错,他应该的确在这里歇息过。
可惜,没有人证就是没有人证,就算他来过这,也不说明他没去过柳家,毕竟他离开快活林后,有的是作案的时间。
但如果魏旌真的是那个凶徒,对于野狼关守军来说,可算是极大的丑闻,百姓们会如何看待此事?
次日一大早,冯公子,朱武师相继被放出县衙。
武都头已经按照他们所说,找了相关之人查证,到底也问出真实口供,证明在那段时间里,两人都不曾离开。
魏旌虽无人证,但他可是野狼关的守军,留了一夜,已经是黄老将军格外的情面,何况又不能证明他杀人,只得也先放了出去。
魏校尉前脚刚走,卫玉便来到了县衙。
得知人都放了回去,卫玉皱了眉。
安县丞忙问是否有什么不妥,卫玉道:“许是我多心,但昨儿看过衙门内那些旧年的相关记载,假如是一人犯案的话,我担心……他近期还会再作案。”
安县丞毛发倒竖:“什么,这是为何?”
卫玉道:“此人连续作案,显然是个老手,他犯案以来,从未被人发现过,但昨晚上却被中途打断,他必定不能餍足。”
安澄骇然地望着她:“卫巡检,你此话当真?”
卫玉道:“我也盼是我多想了,但如果从那贼人的角度出发,恐怕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这可怎么办?”
“也别无良策,只能派人加紧巡查,通知各处里长,留心陌生面孔或者可疑行径之人。”
安县丞自然乐得立刻照办,可县衙的人手也不过几十,又如何能够照顾了全城,只能派人赶紧先去通知各处里长。
就在调度之时,昨儿派去临县的人回来了,一并来的还有临县的县丞。
那县丞进内,先向着卫玉行礼,继而恭敬地说道:“卫巡检来到此地,我们老爷原本要亲自拜见,只是不敢擅离职守。至于卫巡检命人去传的卷宗,也该即刻送上,只是那案子早已经结了,坊间所有的不过是传言,至于那案宗,因为已经销案原本放在了库房里,派人去调,却不可得,库里的人说多半是去年屋顶漏雨,被冲烂了。我们老爷很是懊恼,重罚了管库的,又叫我来向卫巡检请罪。”
安澄诧异地看向卫玉。
卫玉眼神微冷,语声还是温和的:“原来如此,倒也不必兴师动众特意派人来,我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看一看而已,结案了自然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