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赐张了张嘴,终于他狞笑着靠近了些:“卫巡检,你以为用这样小小的伎俩就能哄我招认?哼,我没做的事情,你休想诬陷。”
卫玉道:“二公子,你是精明的人,但也别把他人想的太蠢了。你真以为我不晓得你为何虐杀了林枕纱?”
“你……”范赐本能地刚要问,又急急打住,假装毫不在乎般道:“卫巡检你很不必诈我。”
卫玉笑道:“这就跟我先前所说的对上了,为了太子殿下……”
范赐叫道:“你……”
还未说完,卫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
范赐屏住呼吸。卫玉道:“二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两个人面面相觑,室内一片安静。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两个人陆续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竟是蔡中丞,跟在身后的,却是靖王府的吴詹士,两个人都是脸色怪异。
卫玉松开范赐,蔡中丞的目光掠过桌上酒菜,已经喝问起来:“卫巡检,你这是在干什么?”
吴詹士袖着手,面色沉静地站在旁边。
卫玉笑笑,道:“蔡大人,稍安勿躁,也不必动怒,我正要去跟您告知,教坊司的案子,可以完结了,此案跟范二公子毫无干系……”
吴詹士的目光瞥过来,又扫向了范赐。
范赐满脸茫然,听见卫玉这句话,不知真假,竟没留意吴詹士的眼神。
最高兴的只有蔡中丞了,蔡大人立刻露出喜色:“当真?已经调查清楚了么?”
卫玉摆摆手道:“确实,不过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哦,总之,这其中确实是有误会。二公子,您说是不是?”
范赐看向卫玉,刚要开口,可想到方才卫玉低低的那句话,他声音沉郁说道:“既然卫巡检这么说,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卫玉又看向吴詹士:“我知道今儿行事不周,得罪了靖王殿下,竟劳烦王爷派了詹士前来,其实很不用多走这一趟……”她的脸上微微发热,是酒力上涌,刚要说话,又身不由己地打了个酒嗝:“总之,就算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我也不会对二公子怎样的,毕竟若得罪了公子,便是得罪了……那对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好处呢?”
中间的那两个字,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吴詹士听的异常清晰。
他瞪向卫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转头看向范赐,却发现二公子的脸色苍白,倒像是被人砍了一刀。
蔡中丞糊里糊涂,似懂非懂,但只要卫玉松口不为难这权贵纨绔,他当然乐得花团锦簇。
于是忙道:“好好好,不管是为了太子殿下,还是靖王殿下,或者是皇后娘娘……总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过了。”
吴詹士看了眼蔡中丞,又看向范赐,终于勉强地露出几分干笑:“既然范二公子已经无事,那我先告辞了。”
他转身往外边走,蔡中丞愣神,旋即赶紧跟上去相送。
吴詹士出了门,见旁边任主簿垂首站着。
先前他们来此之时,并不见守门差役,只有任宏低低咳嗽了声。
吴詹士来此本是要见卫玉,蔡中丞刚要让人把卫玉叫出来,却正巧那时候听见里头卫玉冒出一句:“你也是太子殿下的人……”
詹士一听,立即先制止了蔡中丞。
他这次来,确实是因为卫玉派人前往靖王府找那小戏子,求而不得,便在王府外守株待兔。
靖王借机发作,派人前来找卫玉的麻烦,顺便要把范赐弄出来。
谁知吴詹士来到御史台后,丝毫没有费力不说,反而听了些了不得的机密。
他没心思再跟蔡中丞虚与委蛇,匆匆出门回靖王府。
而在吴詹士区后,讯房之中,范赐看向卫玉。
卫玉举手揉了揉脸:“二公子怎么还在这里?吴詹士已经走了,您不跟他一起吗?”
她的脸上虽带薄红,一字一句却极清晰。
范赐深呼吸,后知后觉道:“你是故意的。”
卫玉抬眸:“二公子这话我不懂,什么故意?”
范赐攥紧了拳道:“你先前……你为什么要害我?!”
卫玉满面无辜:“我害二公子什么了?你是皇后娘娘的人,我是太子殿下的人,说起来我们自然是一路人了,我又怎会害你?”
她笑吟吟说着,望着范赐惨然的脸色,突然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怕吴詹士知道了后,回去告诉靖王殿下,王爷会觉着二公子吃力扒外,对你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