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太子为夫君后(53)

那样浓艳的胭脂色映在眼前人眉眼间,映得他清透绝色的眉目都浮现出一种危险的妖异。

她一步步走近他,最终半蹲在他身前,以目光细细描摹眼前人的眉眼。

这的的确确是曾爱她胜过性命,她也曾爱到宁可舍命的人。

因为曾那样交付过性命,数千年前骤然得知他的背叛,得知他杀害了他们的女儿之时,她心绞痛到几度欲死。

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死?

这世间太多女子在被男子背叛、舍弃时,都会选择以死来结束痛苦。

可明明背叛的是他,杀了女儿的是他。

她又为什么要用他的错惩罚自己!

该死的是他!

她要活着,要好好活着,要阿奚复活,更要他死!

她漆黑的眼瞳安静地凝视在他眉目间。

那些最痛不欲生的年岁她都苦熬了过来,如今数千载已过,她再面对这面容颜,竟是除了恨与厌恶,什么都不曾留下。

曾经的爱和心仪是真实的。

如今的恨与厌恶也是真切的。

她握紧手中青莲藕,眼中杀意尽数浮现,纤细白皙的手指掐诀之时,一缕幽淡的清香渐渐弥漫潭边。

“摄魂花!”北阙陡然睁眼,眼疾手快地握住裴姝未的手腕,把她拥入怀中,掐诀结界,“屏息,是摄魂花的香味!”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裴姝未的面色已是泛出了隐约的青白之色,她软若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予之,我头好疼。”

北阙面色一沉,再探裴姝未脉息之时便已是混乱纷杂一片,他三指压在她脉息间,隐隐的青白雾色便从她脉息之间渡入他体内。

她的面色渐渐在恢复如常,他的面色却在隐隐透出一种苍色的白,他左手轻抚在她眼尾:“别怕,很快便不疼了。”

“可我还是很疼。”模模糊糊,又隐隐压抑沉痛的声音自怀中传来,似哀哀唤痛,却更似撒娇,“我疼,顾寒觉,我好疼......”

近乎是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的同一时刻,北阙便脱口而出,“那我给你揉头好不好?”

“好。”闷闷的声音自怀里传来。

北阙自己也没意识到时,脸上已是浮现无奈却也听之任之的浅笑,任劳任怨地为她按起头来。

只是与此同时,他也疑惑,这镇龙穴中怎会出现摄魂花?

摄魂花虽是最喜长在水潭之侧,可镇龙穴并非寻常水潭,他记得典籍之中记载过凶龙不喜花香,因此它所藏身之地是绝不会有任何花树的。

还是说他记错了?

正在北阙细细回想之时,怀中人的头疼似有缓解,竟是在模模糊糊间,无意识地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稳睡去。

北阙的思绪被打断,他也顾不得再想,只得先护好怀中人摇摇欲坠的身体,抱着她坐了下来,牢牢地把她护在怀中。

许是摄魂花的缘故,怀中人彻底陷入了沉睡,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

凝视着这面安静美好的睡颜,北阙有片刻之间的恍然,仿佛他们还在尘世中,仿佛他们之间还没有过往种种,仿佛一切都安好。

他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脸侧,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他呢?

他也那样爱她,甚至可以比予之更爱她啊。

仿佛只过了一瞬,又仿佛过了很久。

北阙忽而笑了,是讽刺,是悲凉,这世间情爱又何来那么多为什么,不爱就是不爱罢了。

这份感情本就是他从予之那里偷来的。

既是偷来,连光都不能见,又怎奢求长久?又怎奢求无可替代?

或许是摄魂花中毒太过,亦或许是眼前一切太像一场梦,他情不自禁地缓缓低下头,冰凉的唇轻触在她额间,与滑落她眼睫的泪相融。

今日不过的确是一场华美太过的梦。

等出了镇龙穴,便都忘了吧。

天幕拉开熹微一角时,北阙仍是一动未动地抱着裴姝未,只在她隐有不适时为她换了个更贴身的姿势,教她睡得安心。

忽而,日头刚升,耳畔传来随之传来一道极为细微的窸窣声,北阙却是神色骤ᴶˢᴳ秉,他唤醒怀中人:“阿未,该醒了。”

裴姝未听闻耳畔隐隐约约的轻唤,可却困倦得睁不开眼,只是不久之后,剧烈的响动彻底惊醒了她。

她甫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两股强悍的力量在她眼前的水潭之上相撞。

两道力量之强悍,激荡得地动山摇。

裴姝未凝神看去便见两道残影在空中纠缠,快若迅雷闪电。

快到她竟只能凭借两人术法的光芒分辨谁是“容与”。

可分明与凶龙纠缠得全然分不出身来的北阙却竟强悍到还可以分神来吩咐她:“阿未,别动,就好好呆在我划出的一丈结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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