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回却突然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德道槛,心软地把他喊住了,从他那里抽过外套跟领带:“你别这么着急,中途歇两次吧。”
两人把所有行李搬上楼,已经是几十分钟后的事了。秦西纵然平时一直坚持锻炼,这会也累得气喘吁吁,两手扶墙不停调整呼吸。
周雁回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好意思这时把衣服递给他让他走。
她有点认命地吐出口气,打开鞋柜找了双男式拖鞋放门槛上:“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我倒杯水给你喝吧。”
秦西微怔,回头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那双鞋:“好。”
周雁回家里不算大,客厅顶多也就十五六平米,这会儿塞了几个箱子后,更是局促得让人没办法下脚。
她指了指袖珍的双人小沙发让秦西先坐会:“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说完从箱子组成的羊肠小径里扭进了厨房。等她过会再出来,秦西却不在客厅里。走了?明明鞋子还摆在大门口。
周雁回很快在主卧找到他。
秦西这会已经重新把领带给打上,但还怕热,所以仍旧把外套挽胳膊上。他看起来对这房间很是感兴趣,非常仔细地绕着房间看了一整圈。
“你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周雁回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请他进来了,她去拽过他外套要把他给扯出去:“走走走,到客厅里坐。”
谁都没想到西装外套只是松松搭在的胳膊上,周雁回动作太突然,秦西一时没反应,外套随着她力气直接被抽出去。
兜里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两个人立马不约而同蹲下来。
周雁回手快抄起来几片,要递给秦西:“这什么东西——”视线已经聚焦到小方块上“火辣”、“纠缠”、“持`久”等等字上。
周雁回低低地嗤了声,实在无语地再重复了遍:“这什么东西啊。”
年龄渐长的区别就在这里。换成十年之前,周雁回铁定要见了鬼似的把这些脱手甩出去,再跺着两脚捂脸撒娇着说“你好坏”。
可现如今周雁回已经32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面对此情此景,她已经会很淡定地用鉴定的眼光审视这些小片片,再额外奉送给秦西一个揶揄:“秦西,怎么,你现在都要靠这些才能持`久了?”
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焰突然哆嗦一下,从灰烬里窜出新的火苗。
秦西身上还没褪去的热,此刻又添新的一种热。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多犹豫,把花花绿绿的片片扔进周雁回怀里。
人再顺势压过去,声音很是哑暗:“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周雁回一瞬间有点懵,不知道秦西这次到底唱得是哪出。
两个人之前尽管有过很长一段没羞没臊的生活,但那个时候青春年少,荷尔蒙是池子里满到装不下的水,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便波涛汹涌。
现在两个人的岁数加起来都快古来稀了,他上哪能有这么多的兴致勃勃,特别当对象还是她这干了许久的蚊子血,扒在衣服上的饭粘子。
要知道秦西对她的恨,绝对不少过她对他的。
***
周雁回怎么都不相信秦西会动真格,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仇人之间的一种极限施压。
男人的动物性决定了他们永远逃不过征服的快`感,他们乐于去看女人被自己欺负得瑟瑟发抖,再居高临下地反过来责怪是她们大惊小怪。
谁先屈服,谁就输了。周雁回几乎能想象出她在退缩后,秦西仰着下巴轻嗤着说“你以为我真想碰你”时的欠扁模样。
周雁回眨了眨眼睛,已经想出了办法。
她语气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抱我去床上。”
再用两手勾住他脖子:“地上太硬不舒服。”
……
……
秦西呼吸很重地着看向她。
眼睛都红了。
周雁回算盘珠子拨得咔咔响,秦西这会儿要是落荒而逃是最好,要还想一意孤行,那就把他逗得更加兴起再下逐客令。
狠狠泼他一头的冷水。
要知道他对这事是很讲究先后次序的,牵手、抱抱、贴贴,总喜欢先把她伺候得七`荤`八`素了,再正式进入他期待已久的主环节。
可周雁回这次是真的失策了,秦西把她从地上捞起扔上床,拽着她脚踝拖到床边后就直接切入主题。
周雁回一口气含在嘴里忘了吐,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咳出来。
脑子里筹划好的反制措施一下全抛之脑后,更要命的是,周雁回发现自己不仅一点不排斥,还非常的受用。
难道真是憋`久了,还是像别人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