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这声过后,一股无名怒火燃烧在她心间,之所以烦躁只是因为她不允许有人怀疑自己实力。
她更深地俯身下去,两人几乎鼻尖凑鼻尖。
她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也能看清她花纹神秘华丽的浅色瞳仁,几近银灰色的瞳色似乎是她本体剑身的银,漂亮又极具冷兵器冷峻的杀气。
钟音一字一句讥讽道:“或许在你们眼里我不太正经,但我告诉你,我的地盘我做主,谁想来我掀了他头盖骨把他脑髓当豆浆喝。你们在忙的时候我也没落下,当我吃素的?来自宇宙又怎么样,现在最关键的是这里的朝星门。”
没听到杭舟游回答,她蹙起眉端,伸手揪住他衣领将他提溜起来。
“别再质疑我,听明白没有?”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随口一句话而已。”杭舟游突然觉得好笑,不气,唇角反而勾起。
他脸上笑意浅淡,难得一见的笑如沐春风,融化眉宇间的冰川雪块,变得柔和轻松起来。
时常面无表情的人笑起来竟然别有一番风味,直勾勾映入钟音眼帘。
她沉默抿住唇,该死这男人还怪好看的嘞。
眼光碰撞一分又一秒,谁也不舍得先挪开,互相较劲谁也不让谁,又心照不宣没提起鹤山关于曾经相识的事。
钟音其实有点尴尬,她能说就是骄傲心犯了不许别人质疑自己吗?不能!
两人这会瞪眼对视,谁退缩就输了!
她咬紧牙关,努力瞪大眼睛。
“我就是听了不爽,行不行?”
面对理直气壮的反问,杭舟游一时失语,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怎么会认为她是脆弱易碎的瓷娃娃,真面目暴露后,她展现的一面又一面都是冷酷无情抑或是懒散灵动的,和他喜欢的类型截然不同,但莫名很吸引注意力。
她身上带着一股比强悍实力还要强烈的生命力。
欣欣向荣、纯粹干净。
好像那种还未成年总是有自己一套原则看待世界的小孩,不过她眼中自然有属于尘世纷扰的杂念,可很快会被她黑白分明的理念给压下去,就是这种我说你错就是错的绝对信念,让她更加返璞归真。
他记得她好像失忆了,半晌,他敷衍点头。
“我知道了,你最厉害。”
好小子这么敷衍,当她看不出来呢?钟音浑身风雪凛冽十分,又盯了他一会,迅速眨眨酸涩的眼,而后支起身子。
“我来这里是专门让你们做件事的。”
说正事要紧。
钟音改主意了。
有两件事她要同时进行。
她堂而皇之干掉叶一城,他心心念念的大道神只赐予他力量却不出现,明显就是在忌惮什么。
譬如忌惮自己一出现就会暴露身份。
现在昆仑那边应该会紧急开始搜索,不管背后人会不会想方设法隐瞒过去,这步棋都是死棋,她已经知道昆仑有内鬼,假如他们一个人都不出现,那背后人肯定知道她会直接掀翻昆仑找,与其所有人出事,不如一个人,所以他们肯定会推一个内鬼出来。
而她要的不是一个,要的是主要的那个人!
“我刚把叶一城做了,他跟我说三清山有异兽,杭舟游你带狴犴和重明跟我去找异兽,这里刘春禾你和申屠兄弟暗中负责把叶一城所有产业打了,我要断掉朝星门的金钱供应链,并且想办法找出缅部那只蛊雕踪迹,它也是朝星门的人。”
这两件事同时进行,等三清山那边异兽被她抓回不周试探一下,这里供应链又断掉,背后的人一定烦得焦头烂额,绝对会对监管局发起攻击,并且监管局中更深的内鬼肯定会冒头。
到时候只要看他们推出来甩锅的内鬼是谁,假如是苗柔或者朝星门内部重要的人,那她对关于众神之骨用处的推测就能更进一步。
钟音暂时没有说到众神之骨的事,只是把自己最初盘计划用的小纸片丢出来给他们看。
看了几眼纸片,刘春禾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你也还在推测大道神是谁,但你现在目前不确认到底有多少内鬼,所以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们。”
“没错。”钟音点头。
“那西方动乱呢?”杭舟游指指有关邪.教的评论。
“这个等我去完三清山,回来把第六部 做了,去看了兽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