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生活很充实,早上起床,做早饭填饱一人两狗的肚子,再去打猪草喂猪,包括村里的和自己家的,她都一块喂了。
鸡舍里的六只鸡最终还是难逃命运,被夏虫炖了一只给自己补身体,还有五只挂在房梁上。大黑和小白每次路过,都要朝它们叫两声,表达对它们的垂涎。
干完活,夏虫就在家里学习,然后做午饭,她比较重视午饭,总是变着花样地做丰盛了。哪怕缺油少肉,她也不亏待自己和大黑、小白。
这两个小家伙现在可威风了,同龄的狗狗都没它们长得健壮。
黄昏左右,夏虫还要去打一次猪草,喂猪。
回家做一顿简单的晚饭,再看看星星和月亮,听听外面的虫鸣,然后睡觉,循环往复。
不过,她偶然也会因为一些事情,打乱自己节奏。
就比如今天,夏虫看太阳正好,就把家里的两床棉被拿到院子里来晒。
一床是她爹娘留下的,一床是她自己的。
有了这两床被子,这个冬天应该是冻不着她了。
夏虫想到一直放在柜子里的棉花和棉布,也该将它们拿出来了,趁现在有闲,她去了村里的朱婶家。
“朱婶在家吗?”夏虫站在门外喊道。
“谁啊?”一个对比周围人略显柔和的声音问道,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
“是我,夏虫。”
朱婶很纳闷,她和这个村里的大名人也没什么交集呀,她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
门开了,夏虫没往里进,而是站在门口先表明来意。
“朱婶,我想让你教教我怎么做衣服。”
夏虫扬了扬手里鼓鼓囊囊的棉布。她也是厚着脸皮上门请教,毕竟两人平时也没什么来往,只是在河边洗衣服时,夏虫发现朱婶的针线活很好,所以当时顺嘴一问有针线活能不能去请教她。
朱红霞一看是要自己教她做衣服,心里的疑惑顿时消散了。
她让夏虫赶紧进来,这孩子也是可怜,家里没个像样的长辈不说,逛个集市那么多人,她也能被掳走也是倒霉。
越想,朱红霞心里越不好受,看夏虫的眼神更怜爱了。
这会儿家里就她和婆婆在家,朱红霞把她带进屋里。
“娘,是夏虫来找我教她做衣服。”
朱红霞向坐在炕上的老太太解释道。
她让夏虫上炕,夏虫乖乖脱了鞋子,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眼神似乎不怎么好,一直盯着夏虫瞧。
“哦,是你这个女娃娃啊,想做什么衣服,尽管让你朱婶教你,女孩子学会了以后才能找个好人家。
“我们那会嫁人,要是不会做针线活,不会洗衣做饭,都嫁不出去。”
“哎,娘你那些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看咱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下地挣工分,完全不输他们男人。”
朱红霞看她婆婆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开口打断她。
要她说凭什么对女人有这么多要求,男人就可以什么都不干。
村里很多人都不待见夏虫,但她却正好相反,她就喜欢夏虫不好惹的性格,知道反抗,自己本身又有文化,女孩子就应该像她这样。
“夏虫,你别介意,我娘年纪大了,人就爱唠叨。”朱红霞笑着打圆场,又道:“你不是要学做衣服嘛,婶子教你。
“对了,你做过针线活吗?”
朱婶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夏虫含蓄一笑:“我会穿针。”
朱红霞脸上的笑顿了一下,追问道:“你以前没碰过这些吗?”
夏虫摇摇头,朱红霞苦笑一声,“那你要从最基础的学起,衣服暂时可能做不了,不然糟践了布料,多心疼啊。”
“都听婶子的。”
夏虫接过朱红霞给她的针线,她让夏虫先自己在碎布上练习走针。
但夏虫没有碎布,朱红霞已意识到了,刚想给她找一块,她婆婆见状,立马把自己面前的几块碎布搂在怀里,“这些我都有用。”
朱红霞尴尬地朝夏虫笑笑,夏虫无所谓,她问朱红霞借了剪刀,准备从自己带的一整块棉布上剪下一截。
她打开棉布,里面的棉花露了出来。
“哎呦,这是棉花呀!”朱红霞的婆婆上手摸了摸,“真软,你从哪弄的?”
夏虫没理她,问朱红霞要剪多大的碎布,朱红霞都替自己婆婆尴尬,看着夏虫的这块布有些心疼,最终还是给她比了一下要剪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