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娘怎么可能睡得着。
所以说,生儿子有什么用,都是来讨债的。
村支书的眼刀直往夏国勇身上扎, 夏虫看到的就是夏国勇缩着身子, 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她觉得这对父子可真有趣。
“虫虫啊,你没事了吧, 你放心,谢强干的那些事,村里绝不包庇。
“等会你跟你国勇哥去派出所里,就实话实说。咱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村支书来就是想让夏虫不要有任何顾虑,夏虫也确实被村支书暖到了。
“村支书,谢谢你。”夏虫诚心道谢。
“傻孩子,这不是应该的嘛。”
村支书说完后,交代夏国勇好好照顾夏虫,就背着手回家了。
夏虫让夏国勇等等自己,她有些东西要拿。
没一会儿,夏国勇就看到她背着竹筐出来,竹筐里被塞得慢慢的。
她刚坐上车,夏国勇就问:“你带的都是什么啊?”
夏虫脸一红,“你们不是要走了,我准备了点耐储存的吃食,你们留着路上吃。”
夏国勇欲言又止,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夏虫在派出所指名道姓说熊大伟、猴子、大柱、谢强绑架自己,还想把自己卖出去赚一笔钱。
公安之前救回来的那对母女,也说熊大伟三人绑架她们。
这下子熊大伟一伙人拐卖妇女儿童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至于他们为自己申辩的什么寡妇带着孩子自愿和大柱私奔,完全就是狗屁不通。
偏偏他们说得振振有词,还说寡妇的邻居都可以作证。
那些邻居确实看到大柱几次出现在寡妇家附近,有一次还帮了寡妇一个忙,因此一些闲言碎语便传了出来。
再加上他们被熊大伟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误导,以为寡妇是和人私奔的,所以就以为那个人是大柱。
有夏虫作证,是和寡妇母女一起被关在地窖,就能证明寡妇不是自愿跟他们走的,而是被拐卖。
夏虫也没想到这伙人这么能狡辩。
他们眼见夏虫也指认他们,立马就说绑架她,是受了谢强的指使,他们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
谢强当然不愿背锅,他是在他们面前提到过夏虫,但绑架她的想法是猴子提出来的,他最多就是没有阻止,和自己没关系。
偏偏三个绑匪就像事先通过气似的,一口咬死是谢强的错。
审犯人是公安的工作,夏虫录完口供后,就可以走了,夏国勇送她到门口,她终于有机会问:“怎么没看到陆望东,他去哪了?”
之前回村的就是夏国勇,她可以理解,但在派出所里没看到他人,夏虫就有些奇怪了。
夏国勇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就说:“他已经走了。”
“走了?”夏虫不敢相信道,“是回部队吗?”
不对呀,如果是回部队,应该是和国勇哥一起走,他有车刚好可以带他回去,反正就是再耽误一天的功夫,不至于连这一天都等不急吧。
而且他昨晚也说过要和国勇哥一起走的。
夏虫还在等着夏国勇的回答,就见他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那小子写给你的。
“他不是受伤了嘛,回部队也没法训练,我就让他先回家把伤养好,等恢复了再回部队。”
夏虫有点不相信夏国勇的说法,但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告别夏国勇后,夏虫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地方拆信,这次打死她都不敢往没人的地方去了,她就在邮电局门口,背对着过往的行人看信。
信上的说词和夏国勇说得基本一致,陆望东回家养伤去了,但夏虫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他走的也太急了。
给他准备的吃食,夏国勇说可以帮她带到部队给他,反正里面都是自己晒的地瓜干,腌萝卜等。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陆望东的一份功劳。
夏虫看完信,没有离开,而是走进了邮电局,她要给陆望东回信。
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纸笔,她趴在他们的工作台上,刚提笔就卡壳了,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于是就把来派出所的事详细写了一遍。
写完后,她又觉得这些事陆望东应该都知道,那她不就写了一堆废话嘛。
直到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夏虫才买了邮票贴上,按照他给的地址寄了过去。
出了邮电局,夏虫脸上还是一片火热,不知道他收到信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