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淮估计也是懒得跟人再纠缠,答应的很痛快。
可没想到就是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直接惹恼了对方,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跟边慈有关的事情的,坦言质问程京淮是不是把自己当替身,还扬言要去边慈的学校找她,要看看正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居然配让她当替身。
程京淮当天晚上估计是喝多了,被她这样一说也恼了,推搡间不知道怎么把人给推到了墙上,撞破了脑袋。
事情虽然被压了下来,但被程家那边知道,这两天都不太好过。
可顾航心里清楚,程京淮这不好过的原因,压根不是跟酒店那事有关,完全是因为边慈。
“梁靳白最近在干嘛?“
椅子忽然被人从身后踢了一脚。
顾航嘴里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嗓子也一个不顺被烟呛回去,连连拿开咳嗽了几声。
程京淮皱眉,“搞什么?你俩背着我干什么亏心事了?”
操,顾航心里骂脏话,又咳嗽了好几声,边上有眼色的人递过来水,顾航连连灌了几口,才顺下气,骂道,
“你丫的从背后忽然冒出来,我干什么亏心事,我能干什么亏心事?”
程京淮古怪的看着他,慢悠悠将他手边的水抽走,面无表情道,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顾航没再说话,转过身继续打牌,“懒得理你,发神经。”
程京淮没说话,靠着沙发椅背,抬腿踩在茶几上,翻出手机微信,在列表里找到梁靳白。
两个人上次聊天还在梁靳白回国之前,很冷淡的几句话。
说起来程京淮才忽然发现,好像他跟梁靳白的关系自从五年前他忽然出国开始,就冷淡下来了。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但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次回国后更加明显,除了最开始边慈在的那几次饭局,之后他怎么叫梁靳白他都不出来。
塑料矿泉水瓶在手中被捏出声响,程京淮仰头看着头顶繁琐的吊灯,无端的想到前不久在地下停车场碰到梁靳白那回,他说车里有人,暂时还不是女朋友,但怎么也不肯让他看。
——
十二月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过完圣诞又是元旦,好像一瞬间就进入了下一个年份。
这几天边慈一直在家没怎么出过门,医院那边似乎也很忙,梁靳白并没有再约她见面,聊天也不算多。
她更加再没主动找过他。
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吻打破两个人这段时间以来不明的关系,她也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梳理一下自己对梁靳白到底是什么感觉。
两个人最近一次聊天,是昨晚梁靳白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凌晨一点,那会儿边慈已经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才看见。
是玻璃花房那边的照片,上次被她拽倒的植物藤蔓已经重新搭建好,玻璃花房的大灯开着,里面好像还有花开了,白色的,埋在一堆绿色枝叶里并不是很明显。
她点开看了看,有些不知道回什么,只是看了眼床头柜玻璃瓶的那颗槲寄生果子,经过几天原本的透明莹白果子已经颜色开始有些发黑。
拍这个发过去?
边慈想了想,还是没有。
总觉得一切跟那天晚上有关的事情,好像最终都会指向那个吻。
她怕梁靳白提到这个,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最终只是回了一个很官方的可爱小猫表情包。
从卧室里出去外婆刚好做好早餐端出来,她准备去帮忙,差点打翻一个碗,被老太太唠叨了一通让坐下,
“最近怎么回事,天天魂不守舍的?”
“有吗?”边慈确实心不在焉。
“自己照照镜子瞧瞧不就知道了?”老太太瞪她一眼。
边慈还真放下碗筷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最近几天都在家没怎么出门过,白天除了看书基本没做什么其他事情,更没有社交安排。
镜子里的人眼下黑眼圈有点重,似乎又瘦了点,下巴尖尖的,眉眼漆黑清丽。
她看了会儿,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忽然很想去打耳洞。
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了,但一直没有去做。
明天刚好是日历上新的一年第一天,也算是一个新的尝试。
从卫生间出来,外婆已经吃完饭打算出去。
他们家没有过元旦的习俗,都是按照农历新年来过的,所以也没什么新年的气氛,外婆还是照常打算出去跟她那些姐妹打牌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