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不敢去看,但程景望迟迟没有动作,他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昏暗中,程景望静静地注视着他,那深沉的眼眸里似乎藏了千百种情绪。
“洲洲......其实我有点怕。”
程景望俯下身抱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抱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怕什么?”李安洲问。
程景望的声音很低:“怕你不见了,像今天一样。”
这低沉的话语刺入李安洲的内心,引得他喉间涌上一阵酸涩,他紧紧地回抱:“不会的......”
程景望与他额头相抵,问:“怎么不会?”
熟悉的气息交缠,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低声的问话好比蛊惑人心的咒语。
感受到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唇,李安洲微微仰头,想要吻上去。
程景望却躲开了,他又问:“怎么不会?”
李安洲不满这躲避,搂上对方的脖颈,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程景望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话音未落,他就吻了下来,二人相触的唇齿间溢出一声喟叹。
这个吻热烈又持久,久到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久到衬衣的扣子松了几颗,久到发丝凌乱面红耳赤......
直到下方禁地被袭,李安洲浑身震颤,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想抓住那作恶的手,双手却反被制住了。
热,好热,他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感受到那手还往后移了移,他颤着声说:“等等、等下......”
程景望停下了动作,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沉声问:“洲洲,要不要试试?”
李安洲懂这问话的意思,他把脸往程景望怀里埋,声若蚊呐:“我、我害怕......”
“别怕,”程景望轻抚他的背,“我做了功课,也准备好了东西。”
李安洲觉得热得慌,就像要发高烧了,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嗯......”
得到允许,程景望一只手抱着人,另一只手伸向床头柜的柜子想拿东西,伸到一半反应过来了:“洲洲,我差点忘了,这是你的房间,东西在我的房间里......”
李安洲闷笑,故意逗他:“那算了。”
“我去拿。”程景望起身要走。
李安洲说:“你走出这个房间,我就锁门。”
一听这话,程景望停下脚步,回来拉上他的手:“那我们一起去。”
李安洲躺着不动:“我没有力气起来......”
话还没说完,程景望直接把他抱起来了。
这种正面抱小孩姿势,让他下意识地搂紧程景望的脖子,双腿不由得分开攀住那劲瘦的腰。
他低呼:“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程景望说:“那我们就这样一起过去。”
“不行,你放我下来,”李安洲担心,“出去被刘姨看见了怎么办?”
“我们在二楼,她在一楼,不会看见的。”程景望就是不放,还大步往门口走。
程景望抱得很稳,甚至能腾出手去握门把手。
“咚咚咚——”
这时,李安洲隐约听到了对面主卧的敲门声,他一个激灵,阻止了程景望开门的动作,小声说:“外面有人。”
程景望竖起耳朵,果然听见了刘姨的声音,好像是在问超市买菜什么的。
李安洲也听到了,不安地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刘姨找你。”
程景望就是不松手,更压低声音在洲洲耳边说:“不想被发现,就别动别出声。”
李安洲噤声了,眼见程景望又抓上门把手要开门,他紧张地出手去拦,压着嗓音质问:“你干什么?!”
“我刚才说什么?”程景望反问,惩罚似的轻咬洲洲的耳尖,威胁说,“你不听话的话,我就直接这样抱着你出去了。”
听程景望的语气是要来真的,李安洲不敢再动再说话了。
他的心在狂跳不止,攀在程景望身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程景望的衣领,低下头把脸藏好了。
程景望转动把手,开了一条小缝,只露出了上半张脸。
门外,刘姨正站在他卧室的门口,神色有些疑惑。
他问:“刘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见声音,刘姨看过来,惊讶地说:“程总,你怎么在洲洲房间里呀,洲洲呢?”
此时,能听到问话的李安洲被迫贴在门后,心跳如鼓。
程景望面不改色地说:“我找他商量点事。”
刘姨上前几步,视线穿过门缝看向屋内,奇道:“大白天的,里面怎么那么黑,你们拉窗帘没开灯吗?”
一听这话,李安洲紧张地咬住了身前人的肩。
“刘姨,”程景望出声,阻止刘姨探究的视线,把话拉回正题,“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姨回过神:“哦哦程总,就是我要去超市采购食材了,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