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苏若莹和许沁月那俩胆小鬼,告状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见到霸总真人了又怂得跟个鹌鹑一样,搞得他也莫名心虚。
想通了,理顺了,李安洲顿时找回了底气。
他抬眼直视程景望,回道:“我、我电话里说得没有错啊,就是你做得不对,你凭什么不让苏若莹他们来看我?”
程景望低声说:“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阻止他们跟你接触。”
“啊???”
李安洲怀疑自己听错了,霸总竟然会这么爽快就认错了?
“上午你挂了我电话之后,我好好想了想,确实是我的问题。”
程景望好像不擅长认错,说话的语气有点不自然,他轻咳一声,继续说:“你受伤,我在自责的同时,也把气撒在了他们身上......”
“而且你这一枪是替苏若莹挡的,每次我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很不爽,所以我才不想让他们见你。”
“抱歉,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我过界了。”
这一番话下来,李安洲更懵了。
霸总居然在这么、这么诚恳地跟他道歉?
而且大老远地提前一天赶回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
等不到回应,程景望又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愿意原谅我这一回吗?”
哪里谈得上原谅不原谅的,霸总的话太真诚了,这么一来,李安洲反倒觉得是自己过了。
气氛太过沉闷,于是,他冲人笑了笑,故意说:“我才不愿意——”
程景望一怔,正想再开口,只听李安洲继续说:“哪有这么严重啊,上午我的态度也不对,咋们扯平了。程总,我本来还以为我要失业了。”
一听这话,程景望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连眼角也扬起了笑意,他说:“不会失业的。”
这听着怎么像是霸总在承诺不会开除他?
李安洲说:“早知道我先录下来了,程总,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以后可不许反悔。”
程景望:“不反悔。”
回到安康医院,程景望去帮忙打水,李安洲刚躺下,电话就响了。
是刘青打过来的。
“喂,洲洲,你有见到程总吗?”
李安洲如实回答:“见到了,他现在在安康医院这,怎么了吗?”
刘青问:“没出什么事吧?早上程总接了个电话,就着急要定最近的班次飞回槐州,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幸好这边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洲洲,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这话说得李安洲有点不好意思,他遮遮掩掩地答:“这......我我我怎么会知道,程总也没跟我说啊。”
“可他不是在你那吗?”
“在我这没错,”李安洲糊弄过去,“可能......程总是有其它什么要紧事吧,处理完了才来看我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说:“也可能吧。”
“洲洲,你有没有觉得程总最近很奇怪,”刘青又说,“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莫名其妙放下工作上的事跑走的,这两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两次了,上次开会开到一半,他接了个电话,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这次都出差了,还硬要提前一天回去。”
知道霸总两次都是出于他在电话里“发癫”,李安洲更心虚了。
这事肯定不能直说,他敷衍地附和:“这样的吗?”
“洲洲,你说......是不是因为程总遇见了比工作还重要的人?”
“这怎么可能,程总就是个工作狂。”李安洲脱口而出。
绝对不能让刘青知道是因为他,不然可能会觉得他耽误霸总工作了吧。
李安洲说:“刘青哥,你之前教我,要想在程总身边留得久一点,就专注好本职工作,不要好奇程总的私事。现在,你怎么反倒八卦起来了?”
“我也是好奇,没见过程总这样,”电话那头的刘青笑了一声,“多谢提醒,既然程总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不跟你说了,洲洲,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谢谢刘青哥,拜拜。”
李安洲刚说完话,霸总推门进来了。
“谁的电话?”程景望问。
“刘青哥打来的,”李安洲说,“你着急赶回来,他怕有什么事。”
程景望:“多事。”
居然直接这样说刘青哥,看来霸总是真的不喜欢人家过问他的私事。
李安洲心里有数了,以后程景望的私事他绝不多问。
在医院检查完伤口,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可以出院了。
这下李安洲终于搬回了清风湾别墅,但是霸总依然不予许他乱跑,也不予许他跟去上班,一定要他休养完这个月。
不让去就不去,这样他也能落个清闲。
天气越来越热了,李安洲懒得穿短袖,就套了件宽松的无袖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