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嗤之以鼻地冷笑:“你想成仙想疯了吧。”
“我们修道之人,图得不就是这个吗?”扶摇笑意贪婪地走近几步,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敢再离姜衫太近,“姜善人,你纯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姜衫脱口而出:“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当然要,”扶摇不要脸地回答,脸色更加猥琐,“可是仙人看不上贫道这副身子骨啊,还是年轻的肉体吸引人啊......话说,姜善人,你应该和仙人很熟悉吧?贫道想请教一下,仙人是不是也对其他年轻男大学生感兴趣?如果仙人有需要,贫道可以多绑一些大学生,让仙人可以雨露均沾。”
“呵,你们果然是一脉相承的疯子。”姜衫冷笑,“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许淮烟只是利用你而已,他自己都还不没有成神,怎么可能帮助你?你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姜善人,你不必挑拨离间,贫道再笨也知道应该相信谁,仙人神通广大,贫道早已见识,只要听仙人的话,早晚一天仙人会明白贫道的良苦用心,进而传授神通。”
看着扶摇一脸抱了大腿的得意劲儿,很明显他对许淮烟的疯批变态一无所知。
而姜衫除了面露讥讽,也和他没什么可聊的了,扶摇对成神的偏执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
傍晚时分,夕阳从敞开的双扇门洒进,在地上和实木家具上铺了层橘色柔和的光晕。
别的不说,山上的道观确实是避暑胜地,姜衫坐在床边,面前是移动的小方桌,上面摆的是今晚的饭菜。
很奇怪,这次回来以后,许淮烟迟迟没有出现,这都已经过去半天了......该不会是那边出什么事了吧?
姜衫不由地想到,他一个受害者竟然莫名其妙地对许淮烟有了些担心,艹!他及时遏制了这种犯贱思维,继续大口吃饭吃菜。
脑子里逐渐被另一种想法填满,那他现在要是熟睡还会回去许淮烟的世界吗?希望不要。
若是许淮烟在那边死掉了,他应该也就解放了,不会再穿来穿去......这样的话固然是好,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现在被扶摇给囚禁了,扶摇肯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是扶摇杀人的人证。
*
夜幕降临,不知道具体多少时间,但姜衫已经瞌睡上头,开始犯困。
然而......他刚躺下没几分钟,幽蓝寂静氛围里就似乎有人靠近,姜衫神经一紧睁开眼,许淮烟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西装长裤,习以为常地躺在了他身边,幽幽道:“杀你的人是影子真君。”
“......”姜衫靠墙挪了挪身子,他知道影子真君是无烟村邪祟事件的幕后指使者,抿了抿唇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清楚啊,可能是因为他也猜到了,师尊你的真实身份吧。”许淮烟说着,左手就握住了他的右手,然后侧过身子贴得更近。
淦!
姜衫神经和身体统统紧绷成了一条弦,他这个替身当得太辛苦了,即便不动脑子,他也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许淮烟依旧粗暴,没有半分柔情。
姜衫既感到难受,又感到可耻的舒爽,情到浓时,他控制不住地问出心里话:“你真的认为我就是姜灵渊吗?”
许淮烟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你是他,又不是他。”
姜衫眼神更加黯淡,所以......许淮烟也承认,他只是一个替身了吧?
姜衫忍不住追问:“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他,为什么还要......”
“你比他好欺负多了,”许淮烟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你是我的心头血、朱砂痣,我不会认错,你就是他。”
姜衫在快感中更加糊涂,他感到脸颊有热泪划过,但不是他的眼泪......
第63章 精神病(下)
许淮烟声线哽咽:“为什么时隔两百多年,你还是这么狠心?”
姜衫无力:“我才21岁啊......”
而且,到底特么的是谁狠心啊?被囚禁被折磨的明明是他才对啊?
......
那一夜,窗外下了很大的雨,夏天的雨总是气势磅礴,让天地震撼颤抖,滚滚乌云浓郁厚重,雷声伴随着闪电轰隆作响,闪电如同银蛇几次三番撕裂苍穹,徒留转瞬即逝的裂痕。
呼呼大作的狂风吹花折枝,落了一地残花败叶,几片青瓦也被掀飞,丁儿郎当地摔破在地面。
屋檐下滴落的雨水似大颗大颗的珍珠,酣畅淋漓地敲打着青瓦地砖,发出噼里啪啦的有韵律的动静,迅速积成水凼,不断溅起大片水花。
天地皆被雨水包裹,气氛厚重得如同积水的棉花,泥土芳草的气息含在水汽里侵入人们的鼻端。
而在姜衫被囚禁的屋子里,他和许淮烟忘我到仿佛与世隔绝,自成一派天地,其激烈程度与外面情景相比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