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从上回她被贺时桉带离莫家的寿宴开始,祖母就已经认定了她和贺时桉的关系。
二哥也迟早都会知道,她还不如自己承认得痛快一点。
也不知道二哥听到她说的话没有。
此时,他的视线在她的身后,那眼神说不上友善,但也说不上是讨厌,就是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时音音一时间也看不出来。
“丫头。”时驰突然出声,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后,嗓音莫名的沉了下去,“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抗拒莫家的吗?”
“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刚想回应二哥些什么,时音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急的关门声,她下意识的循声往后看去——贺时桉的车已经驶出了停车位,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出口处驶了去。
他怎么了?
不经意地回头,时音音瞥见二哥也在盯着贺时桉离开的方向,似是想什么出了神,神情看着格外的怪异。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时音音突然觉得,二哥和贺时桉之间像是存在着某种奇怪的磁场,两人像是似曾相识那般。
“丫头,”时驰突然出声问:“我送你的那条海螺珠项链还在吗?”
“在啊。”时音音抬手摸出颈间的项链,“在这。”
“取下来给我。”
“……”
“二哥。”时音音看着他,“你这都送给我了,还兴要回去的吗?”
“让你给我就给我。”
时驰突然就没了耐心,嗓音也沉,“快点。”
莫名其妙的,时音音自然不干,反骨噌地一下就长了出来,“不给。”
“你给不给?”
“就不给。”
时驰闭了闭眼,声音也软了下去,“你把项链给我,我送你一辆跑车。”
一听跑车,时音音什么矫情的心思都没有了,“真的?”
时驰“嗯”了声,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挑好了,记得还我。”
“知道了。”时音音赶紧扯过他递来的卡,“谢谢二哥。”
然后高高兴兴地将项链取了下来,又无比乖巧地送进了他的掌心,“那哥哥早些回酒店休息,我上班去了啊。”
刚走几步又突然转身,然后将手里的卡朝他晃了晃,又双手举过头顶,做个了爱心的动作,眼睛笑得很亮,“二哥,谢啦。”
时驰笑,“行了,别腻了,赶紧上班去吧。”
“下班了记得去酒店陪我吃饭。”
时音音也笑:“知道啦。”
“二哥,再见。”
回到办公室,时音音在手机里看到了贺时桉不久前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时音音,你就是你,并非任何人的附庸,值不值得也不是一个男人说了算的,如果你非要以此来定义自己,那我贺时桉的女朋友自然是值得的。】
看到这个的时候,时音音笑了。
可为什么会笑,她也不知道了。
只是自此,时音音也在心里埋下了一个问号。
是有关于十八颗樱桃的问号。
……
贺时桉回到莫家后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期间,陆然去书房敲过几次门,但都没反应,后面他也就懒得管了。
直到傍晚,莫如勋去敲门,贺时桉才从书房走了出来,开口就是,“什么事?”
这是他第一次在面对莫如勋时,连客气都懒得再装。
但莫如勋似乎并不在意,“陪我下盘棋吧。”
凉亭下,贺时桉和莫如勋相对而坐,诡谲莫测的棋盘,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却隐于无声的沙盘间,执棋之人运筹帷幄之中。
陆然和怀里抱了只布偶猫的俆管家对视了一眼,复又各自为阵地看向棋盘。
不多时,莫如勋的额头便覆上了一层细汗,眼下,他有些举棋不定,看了眼对面神色自若的人,最终还是将手里的棋子落了下去。
最终,莫如勋用白子打下的江山,被贺时桉的黑子围困在局中,一溃千里。
“哈哈哈…”莫如勋突然朗笑了声,“时桉啊,你的围棋是子谦教的吧?”
贺时桉数棋子的手一顿,倏地撩眼朝他看去,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爷爷不知道吗?我的母亲曾是世界级的围棋冠军。”
凉亭内忽地灌入一阵凉风,花园的一角同时响起一道,花盆被佣人打碎了的声音,俆管家怀里的布偶猫受了惊吓,尖叫了声从他的怀里跳了出去。
转眼又跳到了贺时桉的腿上。
像是被取悦到一般,贺时桉放下手里的黑棋,淡笑着将布偶猫抱进怀里,“别怕,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