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时音音偏头瞧着身侧的一人一鸟,一脸无奈,“有话直说,你啥时候还学会拐弯抹角的教只傻鸟来骂我了?”
“哎,你可别冤枉我啊。”
温楠白了她一眼,而后直接岔开了话题,“说说吧,你前两天给我讲的故事,那个梦幻男主后面有后续了没啊?”
时音音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忘啦?”
温楠将八哥从肩头拎了下来,放在了时音音的腿上。
而后给八哥递了颗瓜子,不疾不徐地说:“也是,那个叫贺什么来的,噢,贺时桉,他也只是长得像季星野而已,的确也没必要记得那么清楚。”
温楠斜眼瞧她,还是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些,“你单凭他眼角没有泪痣,就断定他不是季星野,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有没有可能,是他把泪痣给点了呢?”
“现在医美这么发达,点颗泪痣而已,谁看得出来。”
“痣可以点,那身份呢?”
时音音继续用羽毛棒刷着八哥毛,听不出情绪,“季星野父亲早逝,他还有个妹妹,母亲是位大学教授,虽然生活无忧但也就算个小康之家。”
“仅六年就从一无所有实现阶层跨越,再从里到外的脱胎换骨,这现实吗?”
“我虽不质疑,但也不信。”
温楠剥瓜子喂八哥,头都没抬,“这谁说得好,季星野大学时就是金融专业的风云人物,这金融圈一朝天堂一朝地狱的事,你从小到大听得还少了吗。”
“至于你说的性格,我虽然没见过贺时桉,但听你的描述,应该是上位者惯有的游刃有余吧,这都六年过去了,你还指望谁跟您似的,万年不变啊。”
“是这样的吗?”
时音音几乎就要被她说动了,将那只就知道吃的八哥拎回到了温楠的腿上,“那如果他是季星野,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温楠剥瓜子的手顿住,终于抬眼看了她,眼里染着坏笑,“还喜欢季星野啊?”
闻言,时音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忽地拔高了音量,“我没有。”
很久没见她这样了,温楠觉得很有趣,继续逗她,“没有?”
“那人是季星野还是贺时桉的,关你什么事,你在意他做什么?”
“谁…谁在意他了。”时音音越是想否认,心底就越是没底气,最后气急败坏地来了一句,“你闭嘴。”
难得看她这样,温楠终究是没憋住,笑出了声,“行行行,不逗你了,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我看你自前儿个从白老家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平时大大咧咧的温楠,嘴上虽然没个正行,实则心思细腻,就她的这点喜怒哀乐,从来就逃不过她的眼睛。
“也没什么事。”时音音如实道:“我那天在白老家看到他了。”
温楠装作没听懂,“谁啊?”
“贺时桉。”
温楠笑,“然后呢?”
“你吃的那几只帝王蟹是他送的。”
温楠瞬间有种吃人嘴短的感觉,“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是想急死谁?”
“我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
“那就挑重要的说。”
时音音“哦”了声,说:“那天,老师故意指使我俩去前院干活,让他去清理鱼池的青苔,然后没过多会,左手臂的衣服被血渍染红了一大片。”
“然后呢?”
“然后他让我回屋拿药箱,可等我拿了药箱回到前院时,他就不见了踪影。”
“……”
温楠眨了眨眼睛,“宝,你这是遇到撩心高手了啊。”
“……”
“你说得对。”温楠补充,“这人的作风还真不像是季星野能干出来的事,以我对季星野的了解,他要是受了伤,指定赖着你亲亲抱抱,最好再来个举高高。”
“……”
一时无言,时音音扔下一句“我回去了”,便要起身离开。
“别啊。”温楠拉住她,带了些讨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走了,我妈又得拉着我去相亲,再陪我会,啊。”
“走,跟我回房。”
时音音蹙眉问:“干吗?”
“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家阿姨做的冰皮月饼么,我让她送点去房间,噢,我妈昨晚还买了樱桃,特甜。”
时音音咽了咽口水,有点心动。
她的小动作被温楠看在了眼里,遂又起了逗她的心事,“不想吃啊?”
“那行,你走吧,我自个回屋吃去。”
说着假模假样地起身,准备离开。
“哎~”
听她出了声,温楠也见好就收,转身拉上她,“走啦,我等会让阿姨多做点月饼,让她给你多装些带去南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