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贺时桉也走了进来,“白老,该吃饭了。”
听到他的声音,白老却是一秒回了头,然后取了鼻梁上的眼镜,高高兴兴地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边走边笑,“时桉回来啦。”
而后热情地拉上他的手腕,“走,今晚陪我喝几口,我都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
这下时音音是真的相信。
老师来北城的确是想他的,而非是她自己。
被白老拉着从她身边走过时,男人牵了下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画了几下,有些痒,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餐厅里,时音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被男人指尖划过的掌心,全然忘了刚被老师冷落了的事情。
一餐饭吃下来,食不知味,抓心挠肝地痒。
好容易陪着他们吃完了饭,可老师喝了些酒,话也格外地多了起来,非拉着贺时桉陪他下一盘,“时桉,我最近发现了一副很有趣的残谱,我研究了好久都没能解开,一会你帮我看看。”
“我跟你说,那残谱可邪乎了,它……”
耳边叨叨叨的全是围棋残谱的话术,时音音有些困了,加上白天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大悲大喜过后,她只觉得精神格外的疲惫,便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老师,您玩着,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白老“啊”了声,“那你明儿记得早些起来,我跟你一道去看看你祖母。”
说完便拉着贺时桉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时音音本想说些什么的,一回头,两人已经走远了,像是有心灵感应那般,男人也适时地回了头,还冲她笑了下。
那笑容怎么说呢,淡淡的又足够温柔,却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时音音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朝她奔来,那种感觉很奇特却又没法形容。
一回到卧室,时音音就拿上睡衣去了浴室,才发现早有人为她放好了水,浴缸里洒满了新鲜的玫瑰和寒菊花瓣,氤氲的雾气里全是玫瑰和寒菊的馨香。
像是想到了什么,时音音迅即转身出了浴室,拿了手机后又小跑着进了浴室,而后举着手机将浴室的光景拍了张照片发给温楠,附言:【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回得倒是快:【大约是某人在问:你是想在花园里种玫瑰还是寒菊吧。】
【时音音:?】
那边好一会都没反应。
就在时音音准备放弃的时候,温楠甩了张照片过来,几秒后对方又补充了一条信息:【懂了么?】
不过是一张自拍照,倒是一贯的美艳,但也没什么不同了,就是脸有些红,时音音指尖慢回:【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
这边的温楠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下意识地揉了揉酸痛的腰,忽地笑了声,然后指尖在屏幕上飞舞,【陆然在我这都三进宫了,你俩那还在那玩暧昧呢,贺时桉到底还行不行啊?】
时音音:“……”
这回她是真懂了,刚想放下手机去捞花瓣,手机又响了。
【温楠:别是被我说中了吧?】
【你俩也大半个月没见了吧,今儿又是大悲大喜了一遭,但我看贺时桉见了你,那眼神就跟见了菩萨那般没差,到底是他太清心寡欲了,还是你太无趣,没吸引力啊?】
“……”
这话着实有些扎心了。
想到除了回北城前在老师家有过一次的激烈,最后却被半路喊了停的战况,之后,男人便再无失控之举,哪怕是亲吻都是克制有理的,不曾出格半分。
莫非……时音音下意识地偏头看向镜子,被氤氲了一层雾气的镜子里,倒映着她凹凸有致的曼妙的曲线。
这都不算吸引力,什么才叫吸引力?
想到这里,时音音的小脸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音音,”敞开的洗手间外想起忽然想起一道低哑的声音,时音音受惊回头,与此同时她手里的手机滑落,随后“啪”地一声在洗手间内炸开来。
眼见男人朝自己走近,时音音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一时间也忘了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眼下,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稍显松垮却又不显得颓靡,平添了些别样的慵懒,他的瞳孔很黑,平时不管笑与不笑,眼睛都是清冷疏离的,但看向她的时候,因为含了情,便会多出几分温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