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带她出去吃吗?”
“我做。”
辜屹言道。
跟镜宫的装修风格类似,辜屹言的公寓依旧是极简主义, 黑、灰、白为主色调, 东西摆置的不多, 看似不打算长住。他站在冰箱前挑拣食材, 时不时询问露露有无忌口, 烟荔他不用问, 比她自个儿了解的都详细,露露坐在沙发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不过她什么都不碰, 就很乖,这点烟荔特别喜欢。
要是也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烟荔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竟然下意识瞧了瞧辜屹言。
他的厨艺烟荔还是放心的,尽管有段日子没尝到了。
都是清淡的家乡菜,不重油重辣,还烹制份甜品,小朋友爱吃,那个“大”朋友也喜欢。露露会自己吃饭,不过没有小孩子专用的筷子和碗盆,她吃得比较慢,烟荔就往小姑娘碗里夹菜,主动喂她吃。
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其乐融融,屋子小却温馨,露露小口小口地吃菜,偶尔发出几声满足的哼唧,显然对饭菜的味道十分肯定。虽然有些挑食,不爱吃蔬菜,但是烟荔会哄她吃,另一个大哥哥会提前在碗里布好菜,青菜混着肉沫,答应她全部吃光就可以吃小蛋糕,露露进得很香,肚子吃得圆壮壮的。
辜屹言去洗碗,烟荔陪露露在客厅玩,但是辜屹言家没有玩具,她家也没有。简单让孩子消过食后,烟荔抱着她看起电视,用动画片哄孩子总不会错。
露露看得入迷,咯咯直笑,烟荔的心思没有放在动画片,时不时扭头瞟一眼厨房,那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爸爸在干家务,妈妈在陪孩子。
莫名好像一家三口的氛围。
她平了平唇线。
或许,辜屹言以后会成为个好父亲的。
烟荔打了个哈欠,继续陪露露看电视。
是他家沙发太松软抑或是自己太累。
烟荔睡着了,露露也是。
再醒来,房间拉上了窗帘,她和露露两个人躺在辜屹言的床上。
至于为什么知道床是辜屹言家的而不是自己的,因为香味不同。
露露蜷着小拳头,侧睡在她身边,没有醒来的痕迹。烟荔蹑手蹑脚地下床,踩着拖鞋出去找他,客厅的电视在放哑剧,辜屹言人躺在沙发。
委屈他了,沙发根本塞不下。
烟荔走近几步,他就立马睁眼,她问你不去房间睡么?
男人手枕头,“不太好,露露说到底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我一个男人不方便同睡。”
他总是考虑得面面俱到。烟荔点头:“沙发太小了,你们家没有别的卧室了吗?”
“有啊。”他混不吝答。
“那你干嘛不去......”
烟荔突然懂了,他的千层套路,眼神不自然地乱飘,“当我没问,对了......朔原的大家都还好吗?还有小雪。”
提起小雪,她就愈发愧疚,深深地低头。
“它会不会以为我不要它了,我...有点自私了。”
“追逐梦想没有错,暂时还不愿意信任一段感情、信任我也没有错,”辜屹言说,“小雪不会觉得你是不是不要它了。”
烟荔抬起头。
“只有我会。”
他说。
心脏的酸涩和饱胀感在蔓延,另一个自己在暗暗低喃:“我也没有不要你。”
“睡觉吧。”
烟荔转身,替他留了一盏小夜灯。
晚安。
他也回晚安。
“我在外面守着你们,你睡觉不会害怕了。”
薛昭不在的这五天也是烟荔的休假期,所以她才有时间寸步不离地照顾露露。照顾孩子没有想象中的繁琐,甚至还会觉得很快乐,成就感满满。
当然,前提是,ta本就不是个熊孩子。
烟荔愈发觉得家庭的教育是多么重要。
而露露经常问她那个大哥哥去哪儿了,自己想去找他,他做的饭好吃。于是,天天带小女孩去辜屹言家蹭吃蹭喝成了家常便饭,有时烟荔要接电话谈商务,辜屹言也会帮她看娃,他能单手抱起露露,毫不费力,露露坐在他的臂弯里,稳稳当当的,兴奋得拍掌,但是这点烟荔做不到,只能半分羡慕地捏捏他并不过分粗壮的肌肉,“真不是虚的呀。”
他睨她,“不然橡皮泥捏的么。”
照顾露露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辜屹言开完会回家,打算带她们两个去游乐场。露露喜欢去游乐场,小孩子心性嘛哪儿藏得住,在他怀里激动得扭啊扭,忍不住亲了他脸颊一口。“姐姐,你跟大哥哥真好,你们是爸爸妈妈吗?”
烟荔还在暗戳戳嫉妒凭什么你辜屹言能获得亲亲,被问了一下骤然发懵:“啊?什么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