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内疚?又为什么要害怕?
路存煦不急不缓地在前面走着,努力回忆上辈子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自己遗漏了。
如果说,关文康得到空间的手段并不光明,那么他会不会因为害怕东窗事发,选择和跟纪姚有关的所有人都切断联系?尤其是他?
可是大抵又有些不甘心,想再试试,于是就抱着既喜欢远离和纪姚相关的人,又想从路存煦的口中听到一个结果的念头表白了。
最终也算是如他所愿。
想到这个可能性,路存煦的面色更冷了,手指也不自觉地动了动,如果上辈子害死纪姚的人就是关文康,他不应该救他的。
关文康还不知道路存煦这会儿已经有了杀他的心,远远地坠在后面,脸上满是彷徨和难受,只希望路存煦能够回头看一眼,只看一眼。
可惜,明明是那么心软的人,这次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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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路存煦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纪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柔地给不动顺着毛,听见动静回过头,立时弯起眉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路存煦看到纪姚的一瞬间,心里就一下子放松了,笑着走上前,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温柔地开口:“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好像已经不烧了。
“不难受了。”纪姚乖巧地摇了摇头,还取出两盒刚热过的自热米饭乖乖地递给路存煦:“你刚杀完丧尸肯定饿坏了,我来不及做其他的,你先用这个垫吧一下。”
“好。”看样子精神确实是好了不少。
纪姚也拿了一盒饭坐到路存煦对边,见路存煦吃得开心,也笑了起来,随后又像是撒娇地道:“我感觉我已经好了,明日我们就回家吧?”
原本和路存煦出来以为是二人世界,如今多了一个关文康,他自然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而且,既然觉醒了异能,他自然就不会再继续反复感染了。
路存煦愣了愣,还以为他是在这里待闷了,想了一下便道:“要是明天不发烧的话,那我们就回去。”
“好。”纪姚眉眼弯弯,随后敛下眉,乖乖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眉目间的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他刚刚跑下去,听到路存煦与关文康的对话,才知道阿煦真的有过和他分开的想法,只是,只是因为可怜,才没有付诸行动。
如果,如果要这样才能留住他的话,那他可以一辈子都做一个肩不能扛的小可怜。
关文康说的对,他就是在博取路存煦的同情,只要管用,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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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纪姚对自己的身体才是最了解的,第二天果然没有再继续发烧,路存煦也松了口气,见自家爱人想回家,便直接带着人回到了基地。
为了防止有心人又胡乱编排,路存煦还特地带人去卫生院测了体温。
关文康自然也是一路跟随,他昨晚想了一夜,原本已经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纪姚会感染成丧尸上,没想到也这么快就破灭了,顿时面如死灰,死灰中却又带着一丝不甘和偏执。
就在这时,曾部长也带着向洲和另外几个狩猎队长正在医院里,看到路存煦的时候连忙迎了上去,感激地抓住对方的手:
“路队长,向队长都跟我说了,真是多谢你的高义,你放心,等基地建成,你之前提供的线索都会换算成信用点,绝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曾部长客气了,以后我也是基地的一员,这是我应该做的。”路存煦淡笑着道。
两人稍微客气了一番,随后,曾以非才肃起脸面色凝重地道:“路队长所料不错,那群丧尸,果然是被人有目的地引过去的。”
身后的关文康闻言心里顿时一紧,担心面上露出破绽,又很快地松弛下来。他做的不留痕迹,不会有人发觉的。
曾以非没注意到关文康的表情,只是紧拧着眉严肃地道:“医疗队的人在卢俊楚等人的衣物上提取到了一种相同的物质成分,紫茉莉。
这种植物的花香味很淡,现在大家出去都喜欢喷一点香水,就完全遮盖的这种香味,才会没有人发觉。”
虽然卢俊楚等人是一个小队,可是大家平时又不住在一块儿,所有人身上都出现同一种植物成分显然是不正常的。
曾以非已经问过他们,没人去过紫茉莉花丛,甚至最近都没见过这种花,既然如此,那必定是有人在香水中掺杂了这种植物成分,又不着痕迹地喷在他们身上了。
只是,到底是谁会这么做呢?
曾以非紧皱着眉头,严肃地道:“我已经去调查平时和他们几个有过节的人,一定会将此事彻查清楚,给你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