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纪姚紧了紧握着自己的手,仿佛只要自己努力抓紧了,他就不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只可惜路存煦不知道纪姚此刻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怀疑纪姚眼神儿的同时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看起来那么像渣男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承认曾经对关文康有过好感,只是这份好感早在对方退到朋友的位置上时,就识趣地放下了。
和纪姚的认识虽是始于酒后冲动,其实关文康曾经提醒过他的那些他都知道。
酒会上虽是喝得酩酊大醉,他却还记着回到的是自己房间,为什么纪姚就那么正好也闯进了他的房间,他其实一直都清楚。
他身上唯一可图的,无非是钱,或者是人。
纪姚从没图过他的钱,那就是人了。
他父母早逝,又因为性向问题很少与人交心,其实心里一直是寂寞和缺爱的。那天早上醒来,他明明知道有可能是被人算计了,可是见到纪姚的那一刻,见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他终于明白了那个词的意思。
难得糊涂。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深究太多,无论他和纪姚的相识是阴差阳错还是处心积虑,他喜欢纪姚的坦率和对他的依恋,纪姚也喜欢他,虽然有些偏执,但是,他喜欢这些可爱的小偏执。
就好像纪姚的人一样,偏执又可爱,让人心动。
只可惜,路存煦如今全部的精力都在纪姚的身体状况上,并没有发现他敏感多疑的小心思,自然也就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机。
不过,以纪姚什么事都喜欢钻牛角尖儿的心思,只怕就算解释了原本十分的事情,他怕是也只会信三分。
*
天台的风很冷,吹得人凉飕飕的。
纪姚还好,路存煦怕他冻得再发高烧,给裹了层厚厚的大棉袄,自己也套了件厚外套。
唯独关文康,只穿了一件薄开衫,冷得打了个哆嗦,有些可怜兮兮地看向路存煦:“阿煦,你们有多的外套吗?能借我一件吗?”
路存煦一顿,还没开口,就见纪姚已经从空间里拿了一件自己的小棉袄扔给了关文康。
路存煦:“……”
“谢谢你,纪姚。”关文康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纪姚竟然会给他衣服。
然而纪姚只是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靠在露台上吹风,他只是不想让路存煦把自己的衣服拿出去罢了。
三人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关文康先主动打破了沉默,开始讲起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和上辈子的经历差不多,而且因为路存煦提前让他们几个去了郊外,他们逃到通城安全基地的历程比上辈子还要顺畅一些。
途中遇到过两次丧尸群,也曾和别的迁徙队伍同行,也曾经遇到了几次生死一线的时候。
虽然比起上辈子的路途顺畅了一些,但是,同行的潘怀还是在一次抵抗丧尸的时候不小心被感染成了丧尸,到达通城基地的时候,四个人已然成了三个。
想到途中牺牲的潘怀,关文康到现在还是忍不住有些感伤,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地道:“其实我们当时已经逃出海城了,可能就是因为逃出了海城太过兴奋,我们才会一时疏忽大意,潘怀哥才会不小心丢了命……”
他知道路存煦平时最重感情,虽然都是下属,但是以前在公司里,就属他和潘怀与路存煦的关系最好,提起潘怀的事情,能最大程度地调动路存煦的情绪,让路存煦能够感同身后,同时对他的遭遇产生更多的怜惜和心疼。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潘怀是上辈子最最反对路存煦带着拖油瓶纪姚的人,也是途中三番五次想要趁着路存煦不在将纪姚送走的人。
上辈子,到达京城之后,大约是处于愧疚与胆怯,潘怀第一时间便与他们拆了伙,迅速了加入了一个当时小有名气的狩猎队,又因为后来觉醒了异能,在那个狩猎队里还颇受重视。
对于现在的路存煦而已,潘怀也不过是个认识的陌生人,和明大强等人没什么区别,乍一听到对方的死讯,也只是点了点头,全当知晓了。
关文康被路存煦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难过的情绪再也持续不下去,只好咳嗽了两声,尴尬地道:“对了,还没问你们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的呢?
村子里虽然丧尸不多,可是相应的物资也没有那么丰富,你们应该也不容易吧。”
“还好,我多年没回老家,特地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带回去,吃的用的都没有短缺过,就是末世刚开始那几日有些不习惯。”路存煦简单地概括了一下这两个月的日子。
相比起关文康的惊心动魄,他们的日子还算安全,有路存煦的未卜先知,也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