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晚了一步……
为首的羽林卫冷声展开一道圣旨,随即挥挥手,身后两个羽林卫上前,左右钳住了无比虚弱的聂随。
聂将军抖着胡子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聂将军,别让末将为难,”羽林卫动作并无半分停滞,“若将军有疑问,不如进宫求见圣上吧。”
说罢,他便带着聂随和一众羽林卫,动作迅速地离开了。
屋檐上。
悄一收起手中的剑,直到看到聂随被带走后,这才彻底隐匿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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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
张太医舟车劳顿,彻夜不眠,连着赶路了将近一天一夜才抵达京城。
因为时佑安病情严峻,张太医甚至来不及换身衣服,就这样带着一身灰来到承乾殿把脉。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张太医时不时发出的疑声和叹气。
片刻后,他松开时佑安的手,在戚长璟和戚长珩期待又憔悴的眼神中沉声道:
“微臣无能,此毒闻所未闻。只是微臣却知有一人或可解此毒。圣上可曾听说过‘玄阳医门’?”
作者有话说:
姓聂的聪明了点,但不多
第32章 闵先生
戚长璟沉吟不语, 旁边的戚长珩“啧”了一声:“玄阳医门是什么?张太医不妨把话说清楚。”
“玄阳医门是微臣的师门,”张太医解释道,“微臣师出玄阳, 只是因为入宫做了太医,违背了门规, 因此被削去了门籍……”
他暗叹一声:“玄阳医门立世百年, 在前朝之前便已存在, 如今的门主,也就是微臣之前的师父闵先生,尤擅解毒, 如今郡王的这种情况,除了闵先生,只怕……只怕是药石无医。”
戚长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背着手在殿里来回转圈:“你个老头,倒是把话说清楚啊!玄阳医门在哪儿?那什么闵先生又在哪儿?能不能全部交代清楚?”
张太医只是叹气。
“张太医在宫中许久, 只怕已然不知玄阳医门的踪迹了吧, ”戚长璟面无表情,“朕说的可对?”
张太医后背激起一层冷汗,跪在地上只是低头。
这便是默认了。
“找人暂且不提,”戚长璟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眼底情绪莫名, “只说这个医门,因为你做太医便将你逐出师门……朕只问你, 玄阳医门是否又是那些标榜清流,不愿与权贵治病的避世门派?”
这话问的尖锐, 张太医却听的暗暗心惊。
圣上竟是说的分毫不差。
“正是如此……微臣才不知该如何为好……”张太医抹了抹额头, “单是找到闵先生已经是难上加难, 便是找到,按照门规……闵先生也不会为殿下治病……”
“他敢?!”戚长珩冷哼一声,“若是不治,孤压着他也要把他押到宫里为玉奴治病!”
“他不愿意治,你就是砍了他的脑袋都没用,”戚长璟语气淡淡,“张太医,朕会派人去找,只是闵先生一日不到,郡王的病便只能全权由你来治。”
“朕要你用尽手段,务必保住郡王的命。”
张太医自然不敢保证,只是如今圣上显然已经动怒,他只能顺着圣上的话称是。
尽人事,听天命罢。
这边三人还围坐在时佑安周围讨论着病情,纪得全忽然神色凝重地小步跑进来,手上拿着一封印着红漆的信封。
两人将目光落在信封上,皆是微微一怔。
光下可以分明看到红印透着纸,清晰无比。
一两黄金一两泥,浸水不烂,火烧留痕。*
这是八宝印泥,皇家特供。
还不等戚长璟脑海中闪过什么猜测,便听得纪得全压着声音:
“陛下、殿下,太后娘娘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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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随被押入镇抚司*一事,次日便闹的满城皆知。
据说聂老将军还亲自进宫求见圣上,圣上却闭门不出,哪怕聂老将军在门外跪了两个时辰也不曾开门。
镇抚司北司。
聂随腹部中剑,被押入镇抚司后就已经叫了郎中包扎。
杨镇抚使一身黑衣,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喝茶。
隔着栏杆,聂随坐在地上,撩起眼皮盯着杨镇抚使看。
“要问什么尽管问,在这儿耗着是做什么?”
他默默将被赛斡尔骗的来龙去脉一一理清楚,只等杨镇抚使审问便全盘托出。
赛斡尔……赛斡尔!
听罢聂随的话,那杨镇抚使却只是笑,隔着缭绕的热气又抿了一口茶。
直到聂随等的发急,开始锤门,杨镇抚使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放在碟子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狱中潮湿阴冷,聂随一身单衣,又受了伤,此时只觉得四肢发凉。
“聂小将军,你可知为何将你押入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