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男子,举手投足之间却是不尽的婉转妩媚,风情万种。
他塌着腰,动作轻柔地向戚长璟行礼。
送、送男人……
时佑安睁大眼睛,眼神在赛斡尔和戚长璟之间来回看,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当初时佑成说过的话。
他当时说,“圣上好龙阳”。
圣上真的好龙阳吗……
苏坦勒笑着:“此乃我漠北王庭圣子,容姿出众,烨然若神人,今陛下后宫空虚,倒不如收他入宫,也算是了解陛下政事繁忙之疲。”
言毕,赛斡尔便软着嗓音紧跟着说:“我愿意服侍陛下左右。”
他垂着脑袋,不自觉想起刚才苏坦勒说过的话。
在刚才戚长璟牵着时佑安离开后,苏坦勒霎时收起了脸上散漫的笑意,阴着脸冲过去,一把拽掉赛斡尔脸上的面纱,“啪”的一声甩过去一个巴掌。
赛斡尔慌忙跪在地上,匆匆捡起面纱想要再带上,却被苏坦勒死死踩住手。
他疼的面容扭曲,却咬紧牙关一声不敢吭。
头顶传来苏坦勒的冷笑。
苏坦勒盯着赛斡尔那张与时佑安有六分肖似,却无半分神似的脸,俯下身轻轻摸了摸他刚刚打出的巴掌印:
“若是成不了事,我就把你丢到奴隶大营,你知道后果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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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能骑马
想到苏坦勒当时说的那句话,赛斡尔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儿。
若是中原皇帝不肯接受,他……他就死定了。
随着赛斡尔话音落下,席上的氛围有些凝固。
时佑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下面神色不对的大臣,又偷偷瞅一眼旁边的戚长璟。
戚长璟修长的手指搭在瓷杯盖上,浓密的睫毛半掩着神色,眉眼隐隐有郁气。
……什么情况?赛斡尔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吗?
时佑安微微抿嘴,不解地看向下方跪着的赛斡尔。
圣上迟迟不说话,座下的赛斡尔自然也不敢在开口。
然而朝中的大臣们此刻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
漠北王庭信奉异教,而所谓的“圣子”、“圣女”则是异教的特殊教徒。
说的好听点是“圣子”,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男*妓。
如此身份低下,在漠北如同奴隶一般被人玩弄的人,如何能入宫服侍圣上?!
这分明就是漠北故意要打圣上的脸!
然而如今苏坦勒借着陛下登基的名义送礼,倘若不收,岂非落下个漠视漠北王庭,且不欲与之交好的名声。
如今大兆周围小国并不安稳,与漠北王庭公然撕破脸必然不是一件好事。
收也收不得,推也推不出去。
这赛斡尔当真是个烫手山芋!
一侧站着的聂老将军忽然开口:“大王子为陛下献此贺礼,我等臣子自然对王子殿下感激不尽,只是陛下如今根基未稳,太后銮驾也尚未入宫,此刻让圣子陪侍左右,只怕不妥。”
他顾不得苏坦勒收敛的笑意,话锋一转:“只是要委屈了圣子待在京城,臣倒是以为,可以在京郊为圣子辟一个新住处,也好让圣子住的舒服。”
拿太后当借口……
苏坦勒嘴角还挂着浅淡的笑意,眼神阴恻恻地落在身体微微发抖的赛斡尔身上,倏地又放大了笑容。
无妨,只要赛斡尔能留在京城就行。
想到此处,苏坦勒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抬头状似无意地看了时佑安一眼。
戚长璟兀地抬眼与苏坦勒直视。
“还是聂老将军考虑周到,”戚长璟桌子上的手忽然握住时佑安的手,眼睛却看着苏坦勒,“那便如此办吧。”
苏坦勒死死盯着两人握住的双手,像头狼一样咧开嘴,无声地笑起来。
赛斡尔被人带着下场后,此事便再无人再提。
不知是否是错觉,时佑安总感觉下方苏坦勒在若有若无地盯着他看,而由于戚长璟的身形阻挡,他也看不到下面具体的情况。
时佑安不知道的是,不单单是苏坦勒,座下至少有十几道目光都隐秘地落在时佑安身上。
能参加宫中的游春宴大臣在朝中至少为三品官,因为席上可以直面圣上,也因此有许多世家大臣会趁此机会带着家中长子嫡子前来。
毕竟,若是能入了圣上的眼,今后官场上能平步青云也未可知。
而今日这些个年轻的世家公子们第一次便看到了如今在京城风头正盛的郡王。
郡王殿下真是风姿出众……
戚长璟捏着酒杯,手上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