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教练我……”
“我没在跟你商量。”
“……好的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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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复盘。
这还真是江颂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晚上八点,SAG荒川分部的小会议室内。
江颂站在讲桌后,手里拿着的是他趁着刚才所有人都在休息的那段时间里,紧赶慢赶写出来的一点点复盘的总结提纲。
其实本来能再写多一些的,但期间江颂因为放心不下老爸的病情而跑去跟老妈通了个电话,结果这么一来一回,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溜走了。
一边写的时候,江颂一边忍不住就在心里面犯嘀咕,先前那些比赛不论他打得再精彩再绝妙,到了最后他也都只有坐在下面乖乖听教练和分析师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份。
怎么今天犯个大错还反倒把自己犯到讲桌上去了?
不光是江颂,讲台下的哥几个估计也都是这么琢磨的,以为田教练今天是不是让他们给气昏头精神不正常了才做出了这么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决定,于是一个个心里面更犯怵了。
训练赛打得不漂亮,到了复盘会根本没人敢迟到,所有人饭都没怎么吃,早早就到会议室里坐在座位上埋头苦思了,一个个自律得就像是要备战高考的高三生。
不过既然是江颂主讲……那其实挨骂的几率应该会少些,除非田钟泽听到一半突然发病暴起无差别扫射在场每一个人。
那就都得死。
看着江颂这会儿已经主动站在了讲台上,面无表情,目光甚至有些呆滞,整个人似是还没从下午的困劲当中完全缓过来。
江颂这会儿其实头疼得厉害,但他谁也没说,只是偷偷告诉了自己两句:没事的,你能行。
而就在此时,坐在下面离江颂最近的祁念昭忽然压低了声音朝着江颂的方向凑了凑:“哎,加油啊颂宝,哥几个的命就全掌握在你手里了,你要演砸了大家可就全交代了。”
“……”
江颂垂眼看了看祁念昭,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知怎么,头好像更疼了。
说实话,心里面真是没什么底。毕竟对于江颂而言,在超过五个人的场合里发表讲演,可属实是要比在十多万观众面前打比赛有难度多了。
即使下面坐着的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队友,教练以及同事,但过重的压力还是让江颂在此时此刻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陌生。
挺熬炼人的。
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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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这次复盘会,就先从问题稍多一些的第二局开始说吧。”
江颂的声音很小,边说,边低头从电脑中调出了刚才第二局训练赛的录屏,投在了多媒体上。
“在我看来这局比赛失利的原因,比起硬实力,我其实更倾向于是决策上的一些疏漏以及人员配合得不够精准默契。”江颂边说,边抬手指了一下投影上的比赛画面。
就在背过身去的那么一瞬,江颂赶紧利用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闭上了眼睛,稍稍稳了稳疲惫的身体。
而后强挺着,迫使自己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先是一分十八秒的时候,我当时没有听到队内的决策,但我感觉这里大概率牧师是被指挥安排跟随战士去锁定法器位置,射手去占制高点的视野想打一个前期的先手,我说的有问题么?”
台下听得聚精会神的众人闻声纷纷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
“首先客观来说,单看我们自己一方阵容的话,这个决策没有什么问题,战士位狞狼前期具保护和协作能力,搭配一个具有增伤buff的辅助还可以抵消狞狼前期伤害不足的缺点。”
“但问题是在这场对局里并不知有你们,还有对方的五个人,”一边说
,一边抬手轻轻指了一下,地图边角处一个看得并不太真切的人影,“别忘了,对面的刺客是曷。”
这人影因为距离视野中心的位置较远,甚至让人无法看清究竟是谁,但偏偏江颂就是注意到了。
“或者我给你看得再具体一些。”江颂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进度条精准地拖拽到了一分十一秒的位置,“你们自己看站位,在狞狼的和曷向灵修座方向移动的时候,只要你们的行进路线向下偏移不出五步,你们会和曷脸对脸撞个正着。”
“灵修座地形里全是高台和树木,是制高点最多的一张地图,曷又是专精高台机动性的英雄,就算狞狼和贝尔尼配合得再天衣无缝,你们在这张地图里的灵敏度总归是没办法和曷比的。“
“可以这样说……如果当时我是这个曷的话,你们两个走到这里,至少会被我留下一个。”
江颂说得当然是真的,不仅仅是真的,甚至还说谦虚了,留下一个是手下留情,拿下双杀才是稳定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