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罪恶滔天,也想早些下去恕罪。”陆谨州低头覆上了凌奕的唇:“只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下地狱前,总也要先摘摘花。”
血腥味侵略了凌奕的口腔,压迫性的动作让凌奕只能被迫承受。
陆谨州在这方面的癖好凌奕素有觉察,只是这会儿全然没了从前的克制,开始无限制的索取。
呼吸急促起来,头昏脑涨,缺氧的感觉让凌奕闭了闭眼。
陆谨州不会要亲死他吧。
“教了殿下这么多次,怎么还是学不会。”陆谨州放开凌奕,点了点他的鼻子:“这里同样可以呼吸。”
凌奕偏过头去,眨了眨泛起泪花的眼睛,平复了一番心情。
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凌乱。
再看看对面连发冠都未歪一丝的陆谨州,凌奕嘴角牵起了一丝讽刺的笑。
果然是衣冠禽兽。
“想要精通此道,聪慧些的脔宠,醉花楼里多的是,陆大人大可去寻他们。”
“那些人怎配与殿下相比。”
“我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凌奕闭眼:“陆谨州,你还真是个疯子。”
可惜,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如何也得走完。
陆谨州不语,只是吹灭了床边唯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将凌奕整个人推进了床榻里。
————
“大人,皇上病重,急召二皇子,看样子是要禅位了...”一个幕僚在陆谨州一旁皱眉道:“可要派人将送信之人...”
那人说着,比了个斩的手势。
陆谨州轻笑:“不必,二皇子到底还是要来京城,必要他亲眼看着殿下登基,否则殿下继位会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为何?二皇子怎会情愿?”身后一众人都是疑惑。
“皇上时间不多了,两个月内必然驾崩,可从京都到边关,再从边关到京都,来往至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等到二皇子到京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陆谨州转身看着身后一众人:“这一个月内,务必谨言慎行,按计划行事。”
“是!”众人应答。
“只是,这几日怎么不见安王殿下?”有人疑惑开口。
“是啊,前日我还见着殿下了呢。”
陆谨州摆手:“殿下外出求贤,还未归来,不必忧心,我已有打算。”
“哦~”众人了然。
“诸位,安王殿下是什么人,这些天相处下来,你们也都清楚了。”陆谨州语气突然缓和下来:“他会成为明君。”
“殿下虽然年幼,却有抱负,是治国安邦之才啊。”有人赞同点头。
“从前从未听说过七皇子,而今一见,确实不输二皇子。”
陆谨州笑着点头。
第69章 0.0
“有你们相助,即使朝中还有那许多烂摊子,殿下也会轻松许多。”陆谨州语带笑意。
吏部侍郎何进文是陆谨州一手带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闻言不赞同的摆摆手:“陆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有您在,何愁剩下的那些杂鱼烂虾啊。”
“是啊是啊。”
众人接连附和。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寒门子弟,亦或是仕途不得志之人。
是陆谨州千挑万选,一点点暗中提拔到朝中的新鲜血液。
“我曾说过,会肃清朝堂,为你们博一个前途光明的未来。”陆谨州拍了拍何进文的肩膀:“而今也算是做到了,新旧交替之时,是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新皇登基,必不会容我......你们却不一样,你们背景清白,并无污名,得了从龙之功,未来必得重用。”
何进文面色一白:“可,可我瞧着,安王殿下似乎与大人关系不错的样子,这些天相处下来,他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我手上沾了太多血,死于我手之人不全是恶人,即便陛下不杀我,也会有旁人谏言。”
众人皆是沉默。
陆谨州所言非虚。
作为皇帝的心腹大臣,陆谨州这些年听命于皇帝,为他巩固皇权之路杀了不少人,做了不少恶事。
党派之争并非单纯的善恶可以解释,哪怕是两袖清风的清官,皇帝也会因为政见不同等各种原因想除掉对方。
“皇命难违,大人又何必如此...”
“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到底还是做了。”陆谨州笑了笑:“这些天常常午夜梦回,梦中全是一片片血红血红的尸山血海,想来也是我作恶太多,要有人要勾走魂去。”
“大人,梦都是反的...”何进文嗫嚅半晌才叹了口气。
“今后尔等务必要扶持新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众人皆是沉默低着头,没了往日会面时的滔滔不绝。
“怎么都不说话吗?往日一个个都嫌我太过严苛,此后你们便自由了,不必都板着一张脸,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