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吁了口气,季宴就冷冷地开口了,“总裁办的文件出了错,你一个小小的助理担责不起。”
谭雅宁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好的,我会跟余总说的。”
谭雅宁回去后转达了季宴的述说,“季总说以后和总裁办交接的事情还是您。”
余青礼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不是一个迁怒下属的人。
晚上。
余青礼给自己下了个早班,开着车漫无目地兜着,最后停在了古深江岸桥下。
掏出了刚刚在便利店买的烟,打开打火机。
江岸夜风很大,还夹着雨,冰冰凉凉的拍打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听着耳边潮水一次又一次拍击在岸边的声音。
火机打响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
看着指尖的点点星火,余青礼嘴角弯起自嘲的笑了起来,随着烟雾寥寥升起,刺鼻的味道顺着呼吸呛入肺部,又从肺部循环一圈出来。
呛的他直咳嗽,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尼古丁的香味,麻痹着他混沌的脑袋。
他像个不会抽烟的小孩,努力的克制着眼部被呛出来的生理盐水。
这六年的感情就像个笑话,而他还在为这个笑话执着,真傻!
余青礼固执地站在江边看了一夜的江水,走的时候地上只有燃烧过后的一堆烟屁股。
他确实笨,用了一个晚上才学会了抽烟……
天亮时,他已经到了公司楼下。
等电梯的功夫,余青礼整理了下衣服,仪容仪态是他见人的准则,心情再不好他也不会颓废着脸去见人。
只是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他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季宴和陆宛。
相比起自己的狼狈和憔悴,这两人神采奕奕,看样子昨晚没有自己的打扰,两人过的很安逸。
季宴身穿湛蓝色西装搭白衬衣,这种穿法柔和了他眉目间的凌厉,让他看起来跟平日里深沉阴郁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手弯处挂着一个可爱的背包,修长的手指间勾着黑迈的车钥匙。
一旁的陆宛则穿着他这个年纪的天蓝色运动卫衣,满满的少年感。
季宴曾说过,他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颜色,余青礼把他所有的爱好都琢磨的透透的却从来没想过……他也是个会迁就别人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
六年的感情,他输的很狼狈,甚至于没有交锋他就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余总!”
陆宛还是有些害怕余青礼,眼睛都不敢直视。
余青礼冷淡的“嗯”了一声,敛了眉,摁了个六楼走到最右边的角落,跟两人保持了很远的距离。
季宴的目光从他进来的一刻就没有挪开过,看到他还穿着昨天衣服,又闻到一股香烟混合着香水的味道,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
“衣冠不整,你把公司当什么地方了?”
余青礼淡淡扫了自己一眼,不以为意,“我休息室有衣服,等下会换,不会影响工作。”
“你什么态度…你昨晚……”
季宴正要问他昨天干什么去了,一旁的陆宛赶紧压住了他的手,挡在两人中间。
“季哥,这里是公司,有什么事下班再问吧。”
季宴还待说什么,陆宛摇摇头制止了他,余青礼懒得看两人情深义重,电梯到六楼就头也不回地下了。
刚进办公室,谭雅宁踩着她尖尖细细的高跟鞋,抱着一堆资料风风火火也进来了办公室。
第18章 他是无辜的
“光源区的韩经理已经被公司告上法庭了,那边几个棘手的案子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转给中心三组的顾臻了。”
“你帮我联系一下,我想去见见韩伟。”
谭雅宁欲言又止,“这事怕是得通过季总,现在季总已经明确下发命令,你不能碰东部光源区的任何资料。”
余青礼镜片下的眸子划过一道寒光,宋衍的事情肯定有问题,不然季宴不会这么紧张。
“好!我知道了。”
谭雅宁放心地点点头,放下手里挂着一小袋豆沙包和豆腐花,放在余青礼的桌子上。
“记得吃!”
余青礼愣了一下,“你去给我买早餐了?”
“安安说的,他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让我一定要仔细你的一日三餐。”
余青礼拿着包子的手抖了一下,“好!”
“他很乐观,正在找合适的公司实习,他还不让我跟你说,怕你担心。”谭雅宁叹了口气。
“不过,安安他那么谨小慎微的人怎么会得罪季总啊?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肯说,要不余总你去跟季总说说,安安都做了半个多月了……”
余青礼安静地听着,脸上挂着苦笑,轻轻舀了一勺豆花,今天的豆花味道有点苦……
一天了两人谁都没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