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对面残血了,可以追。”
一口一个“江哥”,听得邰砾烦躁起来。他玩的是上单,一个人走,打野从头到尾没有来过,看小地图,打野一直在照顾下路。
他们在语音里聊天,邰砾没有什么参与感,像是被排除在外。下路开了团战,等他赶过去时,已经结束了。
第一局是如此就罢了,连着几局都是差不多的发展,虽然他们连胜了,但邰砾心中憋屈。这时候他再猜不到有什么猫腻也就太迟钝了。
江少观说过,新朋友比他小很多岁,指的应该就是这一位。
原来江少观是为了他才玩的游戏?而他又为了江少观玩游戏,这算什么呢?
这是邰砾头一回隔着互联网面对情敌,骨子里的好胜心让他想要把游戏打好,但却被段缪秀技术秀了一脸。
被比下去的感觉不好受,邰砾报复性地在段缪快要五杀的时候,抢了一个人头。
段缪愤愤不敢言,他对江少观有好感,自然不想得罪江少观的朋友。
玩了几把后,邰砾玩不下去了,他感觉他耳边有很多个声音在喊“江哥”“江哥”“江哥”……
叫得多甜啊。
他把手机摔沙发上,江少观诧异地抬头:“怎么了?”
“没怎么。”邰砾双手抱胸,一副不太想要交流的姿态,“不想玩了。”
江少观心中一动,觉得可能和好胜心有关系,邰砾是那种高中时候非要和体育生在长跑比赛上一决高下的人。
他给段缪说了一声,也下了游戏:“别人是打职业的,肯定打得比我们好。”
“打职业的?”邰砾抓住重点,“所以那天你去看比赛,是因为他?”
江少观:“是他给的票,当天我本来有些话想和他说……”
邰砾彻底沉下脸:“结果被我打搅了是不是?”
“如果那天我没有出现,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一个人钻牛角尖时是没有理智的:“江少观,你现在允许我出入你家是因为同情吗?同情我生了病,觉得我可怜,才允许我再次接近?”
明明是他们俩两个人的独处时间,却成了段缪的高光时刻。
邰砾发了一股火,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权利发火。
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样呢?是他想要追上江少观的,追一个人可能就得不断地把自己的位置放低。
他发完火就有些束手无策,盼望着江少观给他一个台阶下。
江少观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觉得是同情吗?”
邰砾咬住下唇,想用沉默将这一页翻过去。
“我对你有过很多情绪,但没有同情。你没必要这么想。”
“我指的和他说清楚,就是告诉他我和他不合适。”江少观说,“你知道吗,邰砾。我很想知道被一个人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也告诉自己不要排斥认识新的人。但当有一个人释放出喜欢的信号,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法理所当然地享受。”
“因为潜意识里,我觉得我会辜负对方。我给不起其他人完整的喜欢了。”
给不起其他人完整的喜欢了。因为把最真挚最汹涌的喜欢都给过他了。
邰砾很想抱住江少观,说已经说过的对不起,说那句曾经很难以启齿的“喜欢”。
他也这么做了,伸出双臂拢住江少观的后背,将人揽到自己怀里。
他让江少观的脑袋垂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们胸口紧紧贴在一起,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江少观的心跳声。
温暖的怀抱让邰砾红了眼,他咬牙道:“喜欢你。”
江少观轻轻推开他,怀抱落空,邰砾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可江少观望进他的眼底:“你再说一遍。”
邰砾的脸烧起来了,耳朵也红透了,他克服心理障碍,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我们邰总买的石榴还是比白粥贵一点的!
第52章 顾虑
“喜欢”就像突然羞耻心的开关,邰砾说出口后,能加能够顺畅地表达情绪,他可以承认吃醋,承认不高兴,向江少观道歉,说自己是口不择言。
江少观没和他置气,他也感受到了邰砾的改变。
但如果在一起,他想要的只会更多。他不着急给他和邰砾现在的关系下定义。
后面的两天,江少观也都有一些公司上的事情要忙。邰砾在江少观家和酒店之间来回,只为了能够和江少观吃顿饭,或者一起喂猫喂狗。他和两只狗混熟了,要走的时候确实还有几分舍不得,最后加了韩牧的微信,可以从韩牧的朋友圈里看到哆来咪发嗦的动态。
回到s市,邰砾坐上办公室的老板椅时,还有点恍惚,在b市的一切像是对于他现在生活的短暂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