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乔文婧兼职下班晚了,在路边等江佑天去接她,被刚从ktv走出来的两个男的调戏。那两个男的说了很难听的话,恰好被赶来的江佑天听见,江佑天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一拳就揍了上去。
那两男的也不是善茬,他们殴打起来,江佑天失了分寸,把其中一个人摁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那人后脑勺着地,流了不少血。
当场有人报了警,江佑天被拘留。受伤严重的男人家里有门路,说会送江佑天进监狱,让他在狱里生不如死。
而就在这时,乔文婧查出了身孕。
江佑天他无所谓自己会怎样,他担心乔文婧。
邰渊就是在那时出现的,他围观了整场闹剧,觉得江佑天身手不错,也欣赏他肯为自己的女人出头。
他托人给江佑天带了话,说如果江佑天之后肯为他做事卖命,他就出面摆平这件事,也不会让乔文婧受任何牵连。
江佑天没有思考太久就同意了。
那之后,江佑天就一直跟着邰渊。邰家在s市势力很大,关系网复杂,做的生意也不止明面上那些。
他却适应得很好,一步一步从小喽啰的位置往上爬,获取了邰渊的信任,成为了邰渊的左右手。
在江少观十四岁的时候,乔文婧因为骨癌去世了。
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只剩下一两个月的时间。而江佑天却还是没有时间在家陪她。
江少观曾在心底瞧不起江佑天,觉得他为了当好邰家的走狗而忽略了母亲。
可他没想到,江佑天去世之前最后的叮嘱竟然是让他离开邰家。
江佑天可能有很多的后悔,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所以他希望江少观自由。
但江少观没有做到。
他离开过,却又回来了。虽然邰氏已经被邰砾洗牌重组,解散了以前的老帮派,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卖命,但江少观知道外人都是怎样看他的。
就像他曾觉得江佑天是邰家的走狗,在外人看来,站在邰砾身侧的他也不过是邰家的走狗。
而他心甘情愿,不过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江少观想如果人有在天之灵的话,江佑天知道他和邰砾发展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一定会气得不行。
他明明知道,却在出了陵园后,和邰砾在车上乱来。
他急切地想要确定现在的他拥有什么,沉浸在情欲里时什么也不想,就有理由忘了自己在犯错。
他喜欢了邰砾十几年,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哪怕邰砾永远都不会喜欢他,能够和邰砾保持一段炮友关系,对他而言同样充满吸引力。
他无法自持,所以无论有怎样的结果,都是他活该。
车子里烟雾缭绕,香烟快要燃尽,江少观将烟盒捏瘪,扔在中控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思绪却更为发散,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从他能够记事起,记忆里就有邰砾的影子。邰砾大他两岁,所以他会叫他“砾哥哥”。
邰砾周岁的时候抓周,选中了一把袖珍枪。那时候邰老爷子还没去世,喜笑颜开,觉得这孩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
所以邰砾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邰老爷子对他的要求很高。这也导致了邰砾的童年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同龄人还在玩遥控赛车的时候,他已经站上擂台和成年人打跆拳道了。
那时候江少观身边的小孩都还在玩泥巴,他觉得邰砾好神秘也好酷,所以见了面就喜欢往邰砾跟前凑。
他跟在邰砾身后时,江佑天会拉住他说“不要打扰哥哥”。
邰渊说:“小孩嘛,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岁数差得也不大,从小一起长大,说不定能成为你我这样的好兄弟。”
刚开始,邰砾打跆拳道的时候,江少观只是好奇地在旁边看。
有一次邰渊问他想不想学,他点了头“想,我想和砾哥哥一样厉害”,后来他就和邰砾一起参加训练了。
那次江佑天还对他发了脾气,让他不要在邰渊面前乱说话。
江少观不解:“我没有乱说话,父亲你不也说会教我打拳吗?”
江佑天:“我教你只是想让你防身,而不是让你以后都靠一身拳脚功夫傍身。”
江少观当时听不懂。
他和邰砾一起摸爬滚打,一起进行狼性训练,一起在野外生存,经常搞得伤痕累累。
小孩天性爱玩,江少观有一段时间哭着吵着说不想训练了,休息了两天,又不服输地想,砾哥哥都能坚持下来,自己为什么不行。
只有他知道邰砾吃了多少苦。他陪在邰砾身边,从几岁到十几岁。他们一起在野外睡过帐篷,捉过野兔烤来吃,经历过下大雨被困在山洞里。他曾看着邰砾在擂台上被打得站不起来,眼睛都肿得睁不开,自己也曾因为射击成绩太差,被罚在太阳底下站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