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观问:“那我能怎么办?”
他是真的想知道他还能怎么办。
连沛:“要是我,就不顾一切把他抢过来。”
江少观嗤笑:“你让我去抢婚?”
连沛:“当初我回国的时候问你要不要回国,你说放不下在美国的公司。他让你回来你则想都没想地答应了,反正为了他,你什么都能豁出去,抢婚又怎样,只要抢得到,他就是你的。”
江少观真没信心去抢婚,无论成功与否,一定会成为s市商界的猛料。
那会让邰砾很难堪。
没过几天,他收到了订婚宴的邀请函,在电子邀请函风靡的现在,纸质邀请函显得格外正式。
江少观光着盯着扉页就花了许久时间。他想,他和邰砾这辈子都不能将名字并排写在这样一张红纸上。
“邰砾先生和齐望轩先生举行订婚典礼敬备喜筵。”
他读这句话,读了好几遍,后面声音已经哽咽。
邀请函上还有他们的照片,江少观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去拍的。
看起来不够亲密,但应该也比未来的他和邰砾更亲密了。
他将会缺席邰砾未来很多的重要时刻。
他把邀请函上的照片剪了下来,只留下邰砾的那一半放进了钱包里。
钱包里还有一张邰砾少年时期的证件照,边缘已经泛黄了。
它们都被藏在隔层里,只有江少观自己知道。
距离邰砾和齐望轩的订婚宴还有一周时,邰渊和方雨霏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像是一切尘埃落定,没有回旋的余地。
接机那天去了十几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邰渊在任时的下属。
但江少观没有去,他被邰砾派去一个项目地考察。
他不知道邰砾时不时有意将他支开,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局外人。
他考察时有几分心不在焉,没忍住给邰砾打了电话。
邰砾摁断了前两个电话,第三个时终于接通了。
“什么事?”
江少观:“邰叔方姨到了吗?”
邰砾:“还没有。”
江少观:“航班晚点了?”
邰砾:“是……你那边没出状况吧?”
“没有。”江少观抬头看了眼天空,阳光有些许晃眼,他握住手机,想说的话在嘴里打了几转才说出口,“砾哥……”
“你们真的要订婚了吗?”
如果邰砾能够看到江少观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诧异。
江少观眼眶红润,睫毛已经被泪珠打湿,他低着头遮掩住异样。
心脏略微地疼了一下,邰砾摸了摸胸口,有些迷茫,他琢磨不透江少观的用意:“你说这话是想反悔吗?”
“不是。”江少观说,“既然要结束了,在结束之前,你再让我操一次。”
邰砾很不想承认,仅仅是听见江少观这句话,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不过他是来卫生间接的电话,这儿明显不是可以解决个人问题的好地方。
他挂断电话,不再听江少观胡言乱语,去洗手台用凉水洗了把脸平息情绪。
回到机场又等了会,邰渊和方雨霏到了,果然邰渊见到他先聊的就是公司上的事,对即将举行的订婚宴只字不提。
他们回了邰家老宅,一行人给邰渊和方雨霏举办了接风宴。
在他们出国之后,这里很久没有住人,知道他们要回来,柳姨提前找了人过来打扫,临时多请了几个佣人。老宅的装置没有变,一切都像以前的样子。
邰砾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恋旧的人,他觉得频繁回忆过去是极其没用的表现。
但当晚住在老宅,他还是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梦里江少观住在他家,他们都还是十几岁的年龄。
那时候的江少观要开朗些许,会追在他身后问“邰哥,你看我这肌肉练得怎么样?”
见邰砾停下来,连忙撩起衣服展示。
少年的身上没有纹身,但肌肉线条分明,邰砾可以坦荡地看向他:“肌肉又不是用来看的,怎么样得试了才知道,明天和我过下招?”
江少观:“好……后天行不行?明天学校又有考试。我真不想上学了,反正我上不上学都要跟着你混。”
邰砾说:“邰氏可不招高中生。”
那些过去的生活碎片再平常不过,可梦醒之后,只觉得物是人非。
窗外有月光流淌,邰砾从梦中醒来,一时有点恍惚。
接下来的几天,邰砾都是在老宅住的。订婚宴将至,很多琐事要做,虽然邀请函已经下发,但还是有不少商界大腕需要挨个儿通知。祝福的电话也接到不少,很多人也是借此来活络关系。
他照常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在忙,连饭也要提醒才记得吃,订婚宴的彩排环节也因为抽不出时间而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