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助理单身了很多年,去年才和现在的女朋友谈了恋爱,如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江少观收到邀请时,心中也有唏嘘。
前助理问:江总,能来吗?
江少观不是很确定,只说会尽量到场。
婚礼定的日子是十二月初的周六,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江少观前一晚应酬到深夜,第二天起一大早坐了早班飞机赶到了s市。
落地的时候,旁边的乘客都等不及地想要下机,江少观却产生了点近乡情怯的意思。他多久没回来了?上一次回来还是办理四季云苑的过户手续。
其实算算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打车去酒楼的路上,江少观透过窗户看见好几辆贴着喜字的婚车,大概是因为这天在黄历上是个好日子。
他刚下车,在门口就碰见了熟人,是后来顶替他位置的刘总。
刘总胖了,笑着问:“江总,最近在忙什么?”
刘总递过一支烟,江少观接过,和他寒暄了一会。
前助理出来迎宾,看见江少观,有些兴奋地挥挥手:“江总,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然后又连忙叫了一句“刘总”,毕竟这位才是他现在的直系上司。
江少观说:“这不是怕你忙不过来吗,新郎官。”
前助理穿着黑色的西装,但和他们这些同样穿西装的人区别开来的不是胸前别的花,而是难以掩饰的喜色。
即使前助理长相不够出众,也没有人会认错新郎官。
江少观随了礼金,随口问道:“邰总要来吗?”
前助理小声:“应该不会吧,邰总日理万机,哪能抽出空来参加我的婚礼。”
但十几分钟后,那个前助理口中日理万机的人出现在了入口处。
他的眼神在室内游走,触碰到江少观的视线时,明显顿了顿。
“操。我好大的面子啊。”
前助理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迎接。
他以为邰砾和江少观已经闹崩了,特意把他们安排到了不同桌。
邰砾的那桌基本都是邰氏的员工,见到大老板来了,都变得有些拘谨。
邰砾坐了一会,有些坐不住,总忍不住侧头去看江少观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江少观旁边坐的是什么人,两人竟然聊得挺投入。
没过一会,婚礼正式开始了,庄重的音乐声响起,新娘慢慢走向新郎。
司仪问出那句“你是否愿意娶眼前的女人作为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前助理:“我愿意。”
下面起哄道:“声音太小啦!”
前助理对着话筒大喊:“我愿意——”
他们互戴戒指、喝交杯酒,在众人的见证下拥吻。
是很普通的一场婚礼,但坐在台下的江少观却有所触动。
他突然想起乔文婧曾经对他说,和江佑天没有办婚礼是她今生的一个遗憾。
“你知道吗,少观。我也想得到亲人朋友的祝福。”
只不过她到死也没得到。江少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跟江佑天在一起。
仪式结束后,就到了用餐时间。新人轮桌敬酒,换了一身装扮,新郎新娘穿着以香槟色和红色为主的秀禾服,喜气十足,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举手投足间尽显亲密、旁煞他人。
江少观和前助理干杯:“祝百年好合。”
“那我祝江总工作顺利,财源滚滚。”前助理笑道,“个人感情也该考虑啦。”
有人跟着开玩笑:“江总一表人才,还没有对象是不是太挑了啊。”
“什么时候可以吃到江总的喜酒啊。”
江少观摇头:“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前半场,大部分人都坐在座位上吃饭,后半场就开始到处走动,活络人际关系。
邰砾作为老板,前来向他敬酒的人不少,他一直没能抽开身去去和江少观说话。
倒是江少观朝他走了过来,江少观旁边站的是刘总,正是刘总撺掇“江总,不跟我一起去敬邰总一杯吗”。
邰砾的酒杯已经空了,江少观走过来帮他倒,手肘隔着衣服布料和邰砾的臂膀相触碰,他们挨得很近,邰砾感觉周遭都是江少观的气息。
有人发现:“欸,不对啊,江总,你怎么倒的雪碧,这种情况得喝酒啊!”
“就是!这儿酒管够!”
江少观笑着指了指说话的人:“合着你们都想把邰总灌醉啊。”
“没有!没有!我们哪敢啊!”那人立马怂了。
在场的其他人多少有点好奇江少观和邰砾如今的关系。谁不知道他俩曾经是默契的搭档,后面却经历了调岗、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