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按住他的手：“你不要这么说，萧凌人挺好的。”段宏气哼哼地咬他的手指。
“萧总，在这儿喝闷酒呢。怎么看起来兴致不高，说出来大家帮着你解决啊，别憋在心里。”
“就是就是，现在可不是端架子的时候。”
段宏不满地说：“啧，又来一个。大冬天的怎么苍蝇这么多。”
一波一波地人来，萧凌全都冷处理，不搭话，碰到礼貌地就应付两句，落井下石地就冷处理。
他还没急，段宏不耐烦了。他拿起杯子，砸在地上：“我说，有完没完。谁家里还没出点事，现在就来冷嘲热讽未免为时过早吧。喝酒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一天天的嘴这么碎。”
段宏总是嬉皮笑脸，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他脾气好，事实确是，小事大事事事不忍，有事就杠。和萧凌笑面虎的处事风格很不一样。他陡然正色，把大家都吓得不轻，才记起他是个不好惹的主。
原本聚集在一堆还相互怂恿对方前来嘲讽的，作鸟兽状散开。
萧凌晃着红酒杯：“消消气，段总。为他们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段宏翻白眼：“目的达到了？”
“什么目的？听不懂。”
“你不就是想让大家都以为萧氏不行了，好让敌人露出破绽吗。专门把我拉上，不就是想让我再添把火？”
二人举起酒杯，萧凌说：“多谢。”
“那合作案收益让我一成。”
“免谈。”
一大早就有一群人堵在门口，拉横幅示威。“无良企业害死我儿子，都来看看啊。我们一家老实本分，不说大富大贵，也和乐融融。现在儿子一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啊。”中年男人老泪纵横，趴在墙上哭喊。
挽着头发的妇女，戴着头巾，厚厚的花棉袄灰扑扑的，袖口还被磨出了一些洞。她跪着半边身体贴到地上，手愤恨地捶地：“我老公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们家被毁了，而有的人还享净富贵，老天不公啊。”几个人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却迸发出与身形不符的力气甩开了他们。
其余的几个人伙同起来，想冲进来，被保安一把拦下。
小潘进来汇报工作，看到萧凌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保安已经出面制止了。那些人都是干体力活的，劲大。保安又不敢来硬的，怕又给公司添麻烦。这群人不仅不能惹，还得供着。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就坐实我们苛待员工，监管不严的罪状了。”
萧凌单手叉在西装裤里：“给他们支个棚子，生点火。这么冷的天，坚持不了多久，没人请，他们都会自己进去休息。要是再闹，随便派个人，号称经理和他们拖延。再派几个保安，以防万一。”
小潘忍不住提醒：“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啊，明明错的不是我们。”
“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都不容易。两家公司竞争，最难的是下面的人，等战争结束，受伤害最大的是普通人。能帮一把就是一把，但不属于我们的责任，萧氏也不会承担。”
小潘作为一个社畜，头一次感觉自己跟对了老板。把接下来的工作进度汇报完，立刻去执行。
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都怕门口的人再惹出事端。而老板本人偷偷溜回家了。
许言背着猫包爬上车，萧凌靠着车窗睡着了。萧凌一到家就给他电话叫他出来，就收拾东西的工夫，萧凌就睡着了。许言凑过去看，萧凌变得憔悴了，眼睛下面是青色的，还长出了淡淡的胡茬。睡觉的时候都不自觉得拧眉。
许言伸出手想抚摸他的眉眼，被萧凌一把抓住：“都长胡子了好丑。”
萧凌把他的手拢到胡茬上面蹭，许言被磨的受不了想躲，被拽回来搂在怀里：“小言，我们几天没见了？”
“一周。”
“这么久啊。”
许言点头：“而且是你明明说要带小咪去噶蛋蛋，结果拖到了今天。”
萧凌看了眼猫包里想急得跳脚的小咪说道：“小咪，可能不是很想去。”
“它长大后就知道我是为了它好。”
小咪在猫包里嗷呜嗷呜地发出惨叫，好像听懂了俩人的对话，闹了会儿，发现出不去，生无可恋地瘫在猫包里。
许言看他闭着眼一脸疲惫，便给他揉太阳穴：“很累的话休息一天吧。”
“这怎么行，还要养你和小咪呢。”
许言脸色爆红：“谁要你养，我有的是钱。”
萧凌直起身和许言对视：“怎么办，许老板我不想努力了，求包养。”
许言看最近的势头，寻思萧凌说得话可能是真的，搞不好某天萧凌真的会沦落到扫大街。大方地打开皮夹子，给他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