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礼貌。”梁在川觉得她对称呼十分在乎, 这种地方大可不必如此拘泥,礼貌与不礼貌看的是行为。
“我又不是总裁, 总觉得这么叫比人家高了好几级。”温蕊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妥当,随后又问了打工人最关心的现实问题:“对了, 助理先生周末还跟着你,有没有加班费啊。”
“你倒是挺关心这些的。”
“那当然, 涉及到打工人的基本利益, 当然要搞清楚。”
梁在川笑笑,提议说:“要不我也给你加班费?”
温蕊一听竟然有这等好事, 双眼放光兴冲冲问:“卧槽,梁总, 真的吗?”
“真的, 今天非常感谢。”梁在川诚恳地回道。
对“谢谢”二字过敏了的温蕊当即打断说:“梁总, 你不要跟我说谢谢。”
她可没有做什么值得梁在川说感谢的话, 多半又是变着法子的内涵。
梁在川不解一个“谢谢”而已哪里触碰到了警戒线,“为什么?”
“你昨天谢谢我免了你五百字的检讨, 我怕。”她警觉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料到竟然是这个原因,梁在川哑然失笑:“难道不应该谢吗?”
“不应该, 中国人不说反话,真诚一点。”
要么怎么说梁在川的阴阳怪气是史诗级别的呢,顶着那张脸说出来的话总会自带一些严肃属性,但由于本质还是含沙射影,听着杀伤力就更强了。
“你想多了,真的只是感谢。”为了让她安心,梁在川停顿了一会儿后又认真着口吻加了一句三字箴言:“我保证。”
尽管温蕊也清楚口头保证一点用也没有,谁知道心底是怎么想的,但不知为何,从八百个心眼子的梁在川嘴里说出来却有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
大抵是为了再增加些可信度,连物质奖励都来了:“所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你能来我妹妹她今天真的非常开心。”
不过温蕊很干脆地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不用,无功不受禄。”
过于正常的反应反倒让梁在川觉得不正常了,反问说:“这种时候不应该说想要刚才的那个青花瓷瓶吗?”
“......我有这么离谱吗?”面对莫须有的质疑,温蕊如鲠在喉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回什么了。
这梁在川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她的误解也太大了。
“这不是离谱不离谱的问题,是如何获取利益的问题。”
梁在川分析着说,自己的意思就是正常范围内她想要任何东西都可以满足,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客气。
温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梁总,我和你之间差的又不是那个青花瓷瓶,就算梁总真的愿意给,我连怎么把它搬回去都不知道。”
损坏文物是要判刑蹲大狱的,她年纪轻轻可不想去里面踩缝纫机。
况且她和梁在川的阶级差距可不是一个青花瓷瓶,是千千万万个青花瓷瓶,只给一个完全不够啊。
谁知梁在川竟然换了个思路说:“别的东西也都可以的。”
温蕊有点搞不懂他的意图了,知道他就算现在送自己飞机,游艇,别墅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但无缘无故的好意哪能随便接受。
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自己也不至于无耻到参加小天使的生日Party就狮子大开口。
便用稍稍带着严肃的口吻回答说:“梁总,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我想要的东西靠自己的双手还是能买到的。”
“我知道,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想送你。”
也许是流转而下的婆娑月光如水,梁在川原本清冷沉静的眉眼变得温润了起来,连嗓音都柔和了不少。
“诶?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和他亮得出奇的眼眸把温蕊弄懵了。
梁在川温声道:“表达感谢。”
“不用啊,要说谢谢的是我,而且梁总已经送过了。”
“送过什么?”梁在川一愣,不解问。
忽而一阵褪去了燥热的夏晚风骤起,也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伸出手把额间凌乱的发理了理后,侧身抬头绽出了一个比天边那抹星河还要灿烂的笑容。
“肖邦《降B小调夜曲》。”
这么客气干什么?
能听总裁弹一首曲子就足够了,加上还偷偷摸摸照了张素材,两清了。
梁在川晕染开笑容正欲开口,梁梦秋换好衣服和被人架着的季宇轩一同出来了。
给不省人事的季宇轩胡乱塞进前排,系好安全带,又和梁梦秋说了几句话后温蕊就和梁在川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