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止闭着眼睛没回话，刚刚的一幕幕都像是倒带一样，在脑海里浮现，他跟宋离，竟然光天化日在集训基地的宿舍桌上，做那些事。
“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程君止悲哀地想。
“想什么呢？”宋离给他打好泡沫揉搓。
程君止撑着浴室的墙，有气无力地评价他：“我发现，我发现你，实在是性欲旺盛。”
宋离毫无羞耻之意，把他身上都抹满了沐浴液，用浴球给他打散，擦他的身体，“男人嘛，正常，又是这么漂亮的老婆，很难让人禁欲。”
程君止摇了摇头，悔不当初，“没想到我当时一语成谶。”
宋离第一次送他回家的时候他俩争论关于宋离在教室睡觉的原因，他说他纵欲过度才这么虚，宋离狡辩说是挑灯夜战寒窗苦读。
现在看来，哪是什么挑灯夜读，尽是纵欲！
“这才哪儿到哪儿，等你下个月过生日，欠我的迟早要还，到时候叫老公都没用。”
又提这茬。
程君止脸皮薄，可以说是宋离这辈子见过脸皮最薄的人，随便挑逗两句都会面红耳赤，床上的情趣一窍不通，除了哼哼几句，什么都不说。
宋离只有在床上会稍微凶一点，平时除了嘴毒对他确实是足够温柔。
给他洗澡搓泡沫的时候发现他的腿在打颤，便把人托在手臂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再一点一点慢慢的给他洗干净。
安静良久，浴室只剩水声和他弱弱的喘息声，他才突兀地说了一句：“好。”
好什么？什么就好了？
宋离给他冲水的手一顿，像是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消息，眼里闪光，捏了他脸一把，把人掐醒，“宝宝，我好爱你。”
“嗯嗯。”程君止被他体体面面的伺候弄的舒服，敷衍地应了又催他，“继续。”
“好勒。”
作者有话说:
删减停车场指路微博，很刺激的一章
第42章 投篮
集训几天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老师讲了竞赛要点就通过反反复复的测试来考验他们的水平。
集训其实放得很宽松，除了排的课和考试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学生自己安排，除了不能出校，其他的倒没什么限制。没有早自习，但平时上课老师拓展的东西和练的试卷，难度系数呈指数增长，程君止在数学方面比常人是强了不少，但面对每天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也多少有点疲倦。
每天困得早，起的晚。宋离就主动承担了早起买饭的任务，自从第一天下午在宿舍做了那件事之后，宋离安生了好几天，忍不住也只是凑过来浅浅地亲他的脸颊，没再做更过分的举动。
集训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老师给每个同学都送了集训纪念礼物，是一个圆形的徽章，上面是数学模型，底下还写了几个单词：To Be NO.1。
“今天下午我们集训就结束了，竞赛会在九月中旬进行，到时候的各项通知会由你们所在学校的带队老师传达。数学是广大而深远的学科，谢谢你们选择数学，爱好数学，该教授和拓展的知识，我言无不尽。”
集训的授课老师从外貌来看，是一位符合想象很标准的数学教师，带着扁平但厚厚的眼镜，每节课都端着双层玻璃的水杯，总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衣扎进西服裤子，头发花白有点稀疏，整个人透露出两个字：朴素。但讲解知识的时候又像是在闪闪发光，每当有同学问他题目的时候，总是带着笑耐心解释。
此刻也是，看着台下这些代表全市各个学校出来参加比赛的同学们，深感欣慰。平时他总是站在讲台正中间，讲台会挡住他大部分的身子。
但此时，年过半百的老人往后退了一步，又往前移了一步，站在讲台旁边，对着台下的这些也许是数学界未来的新星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听我讲课。那么祝愿诸君，此去所向披靡，旗开得胜。”
坐在台下的同学们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贴着桌面，回给了他一个鞠躬。
程君止有些动容，他想过这世上不乏有诸多对待自己的专业领域勤奋刻苦的人，为了一个探究和新发现倾其所有，他觉得他们已经足够伟大。
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有人面对学术和专业竟如此的......虔诚。对，虔诚。非此之词所不能评价。
他只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大概喜欢数学的人都如此纯粹吧。
他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宋离的肩膀，“小宋同学，数学事业的建设就交给你们啦。”
宋离也被打动，但更从心地回答：“算了，我还是钻研文学去，数学留给其他这些真正热爱的人吧。”
宋离热爱文学不是一两天了，程君止只觉得可惜，数学界也许会少一颗优秀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