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总裁也逃不过逢至春节都避不开谈对象的话题。
叶凛语气无奈：“妈……”
叶风年龄还小，轮不到他备受折磨。此时的他蹲在花坛沿上和一个小男孩儿堆雪人。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鹅毛风絮般地往下落，不多时就薄薄积了一层。
即便夜深了，小区外也热闹的很，不少小孩子出了门撒欢，放炮打雪仗，就着昏暗的路灯，打瞎仗。
叶风本来想走走，看楼下这么热闹，就蹲着看，仿佛被这种氛围感染似的，心情也好上许多。
他面前的小朋友把周边的雪都堆过来，神色认真地塑造他的小雪人。
叶风偶尔帮他捞一把雪，嘴里指指点点：“哎呀，你这样不行，歪了呀，身子都不圆……”
小男孩儿气鼓鼓地拍他的手：“你好烦啊，你别说话。”
叶风乐了，收起手揣怀里，看着他拍实小雪人的身体，嘴却没停：“小点儿力气，小心拍散了。”
小男孩儿抬头气鼓鼓地瞪他：“哥哥你好吵。”
叶风哈哈大笑，伸出食指点他的脑袋：“你才吵，不听哥哥言，吃亏在眼前。”
两人嘀嘀咕咕吵嘴，不远处的单元楼前，边沂南站在阴影下看着少年跟小朋友耍赖，借着人高马大的优势，成功把那个小雪人弄成自己的作品。
花坛边的路灯昏黄，照出飘落的雪花，叶风就蹲在其下，成为他眼里一束耀眼的光，在寒冬暖洋洋的熨帖过全身。
少年头顶积了雪花，下巴尖埋在围巾里，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他一拍手笑得明媚：“好啦，大功告成！”
小朋友瞬间跳起来拍手：“好耶！我的小雪人！”
叶风偏要斗嘴：“谁说的，明明是我的！”
这下可好，小朋友急了，嚷嚷着小雪人是他堆的。
叶风不让步，一点也没爱幼的美好品德。
小朋友吵不过，马上就快哭了，叶风见好就收，礼貌退让：“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男子汉不许哭鼻子。”
“谁哭了！我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
幼稚的对话持续一轮，远处有人喊小朋友的名字：“遥遥，快来放花炮！”
小朋友噘噘嘴：“我现在宣布，这个小雪人是你的了，你要好好照顾它，我一会儿放完炮还要回来看它的。”
叶风失笑，年纪不大小心思还挺多。
“行行行，哥哥一定给你保管好了啊。”
小朋友放心了，蹦蹦跳跳去那边放花炮。
叶风偏头看去，那边似乎是有家人买了许多烟花，几个男人搬着烟花往广场中心空地放，四周围了好多小孩儿大人看热闹。
他没凑过去，双臂盘在膝盖上把自己团成有一个毛茸茸的白汤圆，窝着远远地看。
叶风看热闹，边沂南看他。
远处的烟花烧尽了引线，“咻”一声在空中炸开，绚烂一瞬，灿若星河，这朵消失，下一朵又炸开。
叶风仰头看着，蓦地想到曾经特意去看过的烟花秀，那时，他满心欢喜，因为对方的温柔乱了心跳，烟花都没怎么欣赏，满心满眼都是身后的男人。
现在身边没有人了，自己看的时候莫名有些落寞，远处的热闹他格格不入，被风吹凉的心也一样。
扶了一下冰凉的花坛边沿，叶风甩着手站起来蹦跶，嘀咕着好冰好冰。
蹲太久，腿有些麻，他弯着腰摁发麻的小腿。
“咯吱”，是鞋子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有人走过来，叶风没理会，直到一双腿出现在他视线里。
而后对方蹲下身子握住他的小腿肚有技巧的揉摁。
叶风抿起嘴角，看着男人头顶的发旋思绪游荡了一瞬，又霎时回拢。
“边沂南。”
蹲着的人一下一下帮他顺着筋应声：“嗯。”
叶风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那点麻意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他的范围。
边沂南还伸着的手一顿，随后回拢握紧，站起来看着叶风：“不早了，回去吧。”
叶风抬眼看着他没有动，眼尾飞了雪，被他揉红了。
边沂南动动唇，想抬手，又无力落下。
“……叶风？”
叶风只是看着他沉默，眼神却不带丝毫温度。
明明没什么表示，却已经握着三寸之刃，一点点往边沂南心里钉。
男人近乎溃败。
他在这双漂亮的明珠中无所遁形。
仿佛心里的卑劣想法被看透，他竭力想躲藏。
“边沂南。”叶风喊他的名字，没有温度的语气。
“嗯。我在。”
“我说，差不多得了吧？”
边沂南呼吸一滞，冰凉的雪落在后颈，让他无声一哆嗦。
“什么……？”
叶风呼出一口冷气，偏阳光的声线沁了夜风里的冷，把自从见面来就脱离轨迹的东西试图掰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