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的手犹豫了一下，碰杯的同时，疑惑道：
“小晏啊，我帮过你啥？你是不是记错了？”
“哎，好像是，我今天真是有点喝多了，哈哈哈。”
季清晏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将这个话题滑了过去，两人将这杯酒喝了，就又是其他人开始陪他喝。
顾年远在听到葛道长竟然不记得这件事的那一刻，双眼一亮，他知道，等到了。
跟其余几人使个眼色，大家纷纷心领神会。
这顿饭在几句客套中结束了，葛道长由于醉的实在太厉害，在齐檀的再三要求下，被留在了这里过夜。
“你们几个，轮流看着他。”
看着葛道长被扶着离开，齐檀小声对其他警员吩咐道。
“收到！”
顾年远、季清晏、齐檀、夏孝几人再次回到房间，眼神都恢复的清明。
他们今天根本就没喝什么酒，兑了水的白酒，虽然难喝，但确实是不怎么醉人。
要说起来，也就只有实在是不胜酒力的季清晏，还是有些难受的赖叽在顾年远旁边迷迷糊糊，其余三个都没什么事。
“...你要不先扶他去休息吧。”
齐檀看着靠在顾年远肩头的季清晏，眼底满是老父亲一般的无奈。
顾年远则摇摇头，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已经说睡没睡的季清晏，笑道：
“恐怕不行，我不在身边，他该不安心了。”
“......”
（我只是属狗的，你是真的狗！）
齐檀的脸色很差，夏孝在旁边想笑又不敢，忍笑忍得辛苦。
“行了，说正事。”
随着齐檀恢复正色，顾年远便将刚刚的发现说了一遍。
“这人已经可以确定，绝不可能是葛道长了。
我跟小晏在审讯室跟葛道长说话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先理我，而是先跟小晏说了话。
语气是那么坚定，一眼就认出了季清晏。
当时他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他在感叹当初见季清晏的时候，才那么大，再见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大了。
这就足以说明，葛道长对小晏的印象是很深的，以至于多年前短暂交流，多年后都能一眼认出。
怎么可能出现今天这种，喝个酒，就不认识了的情况。”
夏孝听完，马上认可道：
“你说得对，这不合理，我特意注意了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齐檀沉思片刻，点点头，补充道：
“你说得对，按你说的来看，他今天不记得这件事确实不合理。
按理来说，时隔十多年都能一眼认出，不会出现都还不到两个月不见，又忘的彻底这一情况，看样子，确实需要好好查查他了。”
只要有了合理的怀疑，那么只需要采集一下他的毛发和质问，再去信息库对比一下就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听到齐檀的话，众人都点点头。
顾年远的心里难免有些感叹，虽说这也算是好不容易的进展，但总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对了，可以的话一定要多派人手看着葛道长，我们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来，不能不被察觉，得小心他们灭口。”
齐檀点点头。
“这个放心，我有办法。”
第九十三章 “葛道长”被抓
齐檀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出三日就找到了真“葛道长”的尸体，并将假“葛道长”抓捕。
假“葛道长”名叫万宇豪，是命格奇特之人，从出生开始就不知为让人很难记得住他的样子，家里人一开始也并未多想，只当是农作太累，对孩子不太上心。
直到有一个年幼的万宇豪淘气，跑到村外去玩，很晚都没有回家，家里人担忧不已，发动全村去找。
结果在那一次之后，他们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万宇豪已经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但是村里人包括他的父母，竟然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当时的第一代少亮道长听说此事前来，说他这是罕见的“无相之人”，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只能清楚记得他的姓名、年龄，唯独就是没有样子。
被说中的父母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不得不直面这个事实。
等少亮道长离开的时候，也就将他一并带走了。
这期间少亮道长有一直在像一位父亲一样，帮助并陪伴他成长，甚至为他找到了“脸”，当然这种找法实则上就是换脸。
过程残忍，且被换脸的人，就会成为曾经的万宇豪。
周围的人，会开始慢慢记不住他的样子。
时间久而久之，万宇豪的心性也发生了改变，用这一特质，完全成为了天禄观最好用的工具人之一。
“现在的问题不是证据不足，判他即使没有证词光是这些决定性的证据就够了，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不坦白，那么他身后之人，就会因证据不足而无法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