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绝望的泰妮只能再次冒险进入了森林,可她在那里遇到了还未进入冬眠,且饥肠辘辘的棕熊……
信息就断在那里。
“更多的内容探听不到了。”一个人说。
队伍的另一人开始对后续做出分析:“一般来讲,一个孩子不可能逃脱一头成年棕熊的追杀。”
金发兰纳摇摇头:“不,童谣里明确指出,泰妮是死于父亲之手的。”
另一人接道:“那就是她逃脱了棕熊的攻击,但没逃过父亲的毒打,就这样死了。”
一人摇头:“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长年被毒打,不至于这么快被打死。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采到了野果,但没能力把它们卖出去,才被她父亲打死了。”
这样自相矛盾的话令老鼠男充满不解:“那为什么她没能力卖出那些野果?”
那人笑笑还没开口,一人插嘴回道:“笨,你忘记了熊。泰妮虽然逃脱了,但遇到一头饥饿的棕熊不可能不受伤吧?”
所有人有理有据的讨论着,金发的兰纳似乎很满意,似乎准备将这些内容暂定为故事的后续,并关联上结局。
这时,靠在角落里的楼慕举了举手:“那为什么不把恨意再放大一点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他。
“能让一个人变成菌种的恨意,应该不止这么简单粗暴才对吧?”
老鼠男从鼻孔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并不想听这个新人有什么“高见”。
楼慕对老鼠男的态度视而不见,继续分析着。
“不管泰妮有没有采到野果,既然故事中提到了狼群和棕熊,那么问题肯定都出在双方的任何一方身上。”
“受伤的泰妮已经无法采集野果,她甚至因为伤口的恶化站都站不起来。而她酗酒的父亲,因为断了买酒的钱,另外还要承担一大把医药费的开销,所以她的父亲抛弃了她。”
老鼠男反驳他:“别犯蠢了新人,童谣的结尾是她的父亲打死了她。”
楼慕平静的回问:“如果你是一个小女孩,做了父亲很多年的提线木偶。当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你看着那些伤口恶化,看着它们长满蛆虫,你会怎么做?”
老鼠男被楼慕的形容恶寒了一下,嫌恶的拍拍肩膀和袖子,仿佛在驱赶看不见的蛆虫:“我怎么知道她会怎么做?!”
“她是去找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父亲?”一人试探着问。
楼慕目露赞赏:“聪明。泰妮知道父亲喝酒的地方,所以她忍受痛楚,一点点爬到那间——酒馆?就当是酒馆吧。毕竟那时的父亲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腐烂的碎肉和血液脏污了来时的道路,四周的城镇被白雪覆盖,洁白得仿佛新娘覆盖在肩上的头纱。行人纷纷避让自己,那时泰妮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冬季里也要忍受寒冷,偷偷在壁炉前擦澡的漂亮女孩,已经是肮脏恶臭的老鼠。
“她终于爬到了酒馆,也见到了父亲。”
昏暗的房间,楼慕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
“但他的父亲,也许并不想被一个拖油瓶连累。”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众人的脑海中已经呈现出童谣末尾的画面。
【她死于父亲的毒打。】
小小的女孩眼中失去了光。她倒在雪地之上,冰冷的雪花渐渐将她的躯体覆盖,直到将这滴污垢彻底从世间抹去。
无神的双眼,倒映出灰蒙蒙的天,隐隐约约间,一个男人离去的身影深深地刻印在眼角的边缘。
她死于那个雪夜。
她的恨随着冰冷的雪花肆意生长,深入大地的脉络。
她虽将长眠于此。
但她的意志将化为更恐怖更邪恶的存在,永永远远笼罩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之上。
楼慕一瞬间就理解了画作内的女孩是谁。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但这份寂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老鼠男打断。
“这都是你编造的故事,没有人能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楼慕回过神,没有解释展览馆看到的一闪而逝的画像,他耸了耸肩。对于这个习惯拆人台来彰显存在感的人,他有些懒得理会。
“嗯,你说的对。”他懒洋洋的点头,“看来你有一个人类,或者说一个小孩能这么快进化成24级菌种的,更好的故事?”
老鼠男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很显然,他也清楚一个被棕熊吃掉或者单纯被父亲打死的人类女孩不可能菌化。
因为即便菌化了,大概也只有5级菌种的实力,不会这么快成长为24级的菌主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