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混在比较靠后的地方,一边查看球场比赛情况,一边担忧地看着观众,担心会不会有趁机闹事的人。
正在这时,前面的一团人群吵着吵着眼看着要打起来了。
看到魏国队进了一球,楚国人不满了,开始对楚国队员的身份发出质疑:
“这些楚国球员是假的楚国人,老子不认!”
“魏国队都打不过,废物啊!”
刚刚得了一球,以1:0领先的魏国人正在高兴着,听到这话也不高兴了:
“你竟敢骂我们魏国,找死!”
“敢打我们楚国人,你们才找死!”
双方团队嚷嚷着,眼看已经你扯我领子,我抓你头发,要打起来了。
“肃静!”
一位穿着盔甲的士兵出现在附近,他腰间配着重剑,彰显了自己的身份:球场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
“球场规则:不许打架。若是打架,下次严禁进入球场。”
士兵的话让双方立刻安静下来,各自松开手回到自己的位置。
哪怕还不服,互相瞪着,也不再动手。
哪怕是抓入大牢或者罚款都不怕,但是严禁进入球场可不行,听说明天还有马球赛,自己还没看过马球赛,可不能错过。
球场上也有女观众,看到男人们打架,把自己挤得东倒西歪,十分不满:“男人真烦,动不动打起来。”
“就是,还是我们女人好。”
刚刚吵架的男人齐齐一静,然后齐齐对准女看客:“女人真烦,叽叽喳喳比麻雀还烦。”
“你说谁呢!”
“真应该给陛下上奏,把男女球场分开。”
“呸,还不是看自己打不过。”
一下子,又开始吵起来。
负责维护球场秩序的秦国将士面无表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六国人真烦,吵死了!
蒙恬看了一会,离开了球场,往回走。
球场门口建了一个粉壁,是跟着宋朝农业措施学得,只是现在上面不仅仅是张贴农业措施,张贴的有朝廷的新政策,还有球场的比赛。
非常简单,言语比较直白,是按照庶民也能听懂的大白话所写,让蒙恬又有些想笑。
不知道那些大儒们是怎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写出这些大白话的。
他难得惬意地走在咸阳城的街头上,感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氛围。
虽然街头主要依然是严肃,规整,但是往来的百姓看起来活泼了许多。
他们有了固定的娱乐场所,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挣得钱财,也可以借着这个擂台得到往上爬的机会。
街头的游侠也不再想着去做贵族的门客去行刺,能有自己当官的机会,为什么要去给人做门客。
还有一部分特殊的人物,是蒙恬今日要接触的人。
一些看起来很寻常,很底层,与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这些人是六国贵族。”
“这些是门客。”
“还有一些,疑似是胡人。”
有的是给贵人倒夜香,有的是从城外挑水到城中卖,有些帮贵人洗衣的洗衣妇,还有在酒楼打杂的小二,都是很容易被人忽视的小人物。
这些不起眼的底层人物,但是恰好是任何城市都离不开的小人物,最适合打探消息。
蒙恬挨个回收消息,根据消息的重要性,给出报酬。
目前的第一批人,都选得秦人,还只是尝试,会从中选出做得比较优秀的,再进行专业的培训,培养成有能力出国打探消息的专业间谍。
蒙恬听说,陛下往后还想选择六国人,甚至是胡人,去打探关外的消息。
想着大秦以前的成功,蒙恬对此很有信心。
蒙恬在街道忙碌的时候,咸阳宫同样也有人在忙碌。
修史书的张良郁闷地听着外面的热闹声,想着自己一去不复返的自由,长长地叹息:“哎。”
“子房若是想去踢球,也可以参加。”韩王信,这个把张良卖了之后,一起与张良修韩国史书的韩王后裔,心情颇好的劝张良,“明日休沐,官员有组织蹴鞠比赛,你要不要去?”
张良看着这位与自己理想中的复国君王完全不同的韩王后裔,眼神复杂:“你要去吗?”
“正是。”韩王信意气风发,完全没有给敌人干活的郁闷,“我当然要去!韩国队一定会是最棒的!”
张良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连韩王的后代都对复国没什么兴趣,自己筹谋行刺秦王复国什么的,果然是一个笑话!
张良的视线怅然地看着窗外,心思已经从韩王信的身上,飞到了始皇帝嬴政的身上。
始皇帝明知道自己多次行刺于他,还敢把自己带到咸阳宫使唤,就不怕自己再次行刺吗?
嬴政此时并不知道张良的心思,他正一手拿着政务批阅,一手听着外面热闹的踢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