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往房间走。
宋宋小声喊他，“哥哥……”
像只小尾巴似地跟着他进门。
顾旻在她进来之后将门推关。
顺势就将她围在门板和身体之间。
他垂眸看他，轻声，“我这不没追上么？”
宋宋觉得他有点小心眼，轻抿了下唇，“我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你先和妈妈说的。”
“我说的是假话？”
“不是。”
“还是我们关系见不得光？”
“不是，”宋宋轻垂眸，“我是怕这么突然，妈妈会难以接受，而且我们两个的关系还不稳定……”
顾旻稍微直起身，嗓音淡了下去，“你是觉得，我们不长久，所以没必要说。”
宋宋轻抿唇。
也没否认。
她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
她现在也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一腔孤勇不计后果地去做事情。
她和顾旻，能不能长久。
她比谁都清楚。
且不说他们现在的感情来得莫名。
关系脆弱到。
她和他在一起。
都觉得是一场随时会醒来的美梦。
总觉得他会挑在某个她最开心的时候。
叫停这场梦。
再抽身离去。
就算他们感情好到坚不可摧。
要想在一起。
也有太多太多的阻碍。
她自己飞娥扑火没关系。
自作自受。
自食其果。
她自己的选择，最后什么样，都认了。
但是不能牵扯到崔兰君。
让崔兰君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兄妹到情侣再变成见面装不识的陌生人。
没必要。
她这个年纪了，也不该再为他们操这样的心。
要是非得让她知道。
宋宋抬眸看他，眼眶红了点，嗓音轻，“不然现在分开。”
顾旻沉默。
她也跟着沉默。
过了会，又说，“大家都好。”
“谁好？”顾旻嗓音沉，脸色也不太好看，“我刚不是没说什么？”
宋宋轻抿唇：“但你不高兴了。”
顾旻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反问：“我这能高兴？”
“我要是高兴你就高兴了？”
道理他都懂。
顾家那边没搞定之前。
没把握的事他也觉得先不公开为好。
他是无所谓。
只是流言蜚语。
对她不好。
家里崔兰君这边的顾虑他也有。
他们关系特殊，自然不能这么草率。
他就算要说。
也不可能像那样随便道明出他们的关系。
虽然亲近如同一家人。
但礼数不可能少。
都得按规矩来。
刚才就算她不开口。
他也会将话不着痕迹地圆回去。
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这些原本现在就是不能公开的。
她不愿意公开。
是很理智的决定。
现在觉得他们不能长久，也能理解。
但还是不爽。
明明她在做很正确理智的决定。
但就是很不爽。
尤其在听到她说轻易就说分开时。
但没一点办法。
真没一点办法。
自作自受。
他认栽，轻声：“算了。想让你哄一下真是难，都直接和我说分开了。”
宋宋抬眸看他，她自己说那样的话，也不太好受的，眼眶泛着红，眼睫有些湿，琥珀浅眸轻泛着水雾，轻抿唇。
顾旻心软，抬手轻揉了揉他脑袋，“我呢，这次就当没听到。回去睡觉吧。知道你担心什么，不会说的。”
宋宋头发被他揉得有点乱。
看他，有点欲言又止。
顾旻收回手，轻扯了下唇，“怎么，准备要哄我了？”
宋宋抬手整理了下头发，抬眸看他一眼，决定还是就趁现在一块说了吧，不然也不知道在什么场合说，要哄再等会一起哄，她嗓音软，含糊道：“哦，就是……你那个壁纸，会被别人看到的。”
“……”
顾旻真的要被气笑了，气到生生笑出声，偏偏还一点气儿都不敢生，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又要说分开，他好脾气，“不会有人看的。”
宋宋轻抿唇，“你之前那个壁纸，是一只猫咪在四合院的院墙上，旁边有棵杏树，胖胖的布偶猫，白色的，眼睛是蓝色像蓝宝石，尾巴有一点点灰，很蓬，头上戴了个粉色的小蝴蝶结夹子……”
言下之意就是会有人看，而且会看得很清楚。
顾旻投降，“行行行我换，我换还不行么。”
宋宋看他。
“……”顾旻被她看得没好气儿，“我等会换。你走了我就换，姑奶奶你能不能走了，尽在这气我，赶紧回去睡觉。”
他赶人的架势足，一手揽她肩，一手去握门把手。
宋宋还记得要哄人，被她赶得急忙将怀里的花挪到一只手，伸手抱住他，他身子一瞬间绷紧，低头，下巴轻触到她发顶，宋宋又抱紧点，她这抱得急，哄人的话还没想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耳根有点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