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性格和人品还有长相身高都能和他看齐的,光是大提琴这一项,二十出头的年龄段内几乎挑不出多少敌手。
今夜睡前,凌疏又看到曲知恒在吃药了,吃的药和昨晚的一样。
在等待入睡的那个阶段里,凌疏也像昨晚在一旁安静地陪伴他。
只不过昨晚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次是可以躺在他身旁。
“其实,我觉得就这么简简单单看你入睡,也挺幸福的,光是看你出现在我眼前,哪怕碰不到你,那也感到满足。”
凌疏和曲知恒相向而枕,两人眼中一时间也没有困意。
药效要上来,应该需要二十分钟以上。
今晚曲知恒身上的香味好像和昨天的有点不一样,应该是他睡前沐浴的时候换了一种。
“你是不是换香水了,闻着没有木质调了,有点柑橘调带点茶的苦涩。”
她仔细用鼻子稍微确认了一下,然后在脑海中分析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倒不会在选择香水上耗费太多时间,基本架子上根据直觉随机选上的一瓶,你喜欢什么风格的香味?”
曲知恒简单解释了的一下,忽然问道。
“我喜欢你之前喷过的一款,让人一闻就能的联想到森林的嫩叶,还带柏木香的,还有就是另一款很清淡的味道,有点汤力水的感觉。”
她倒也不跟他客套,如实说道。
他听这描述,就立刻知道她喜欢的分别是那两款了,“好,那我下次喷你喜欢的。”
“其实啊,你喷什么香水我都挺喜欢的,重点不在于香味,而是谁拥有这香味。”
被子挡住了两人肩部以下,但是在被子挡住的暗处,她将手往前伸去,在他腿侧寻到了他的手。
她轻轻将他五指打开,然后在他的掌心用指尖在无意识勾画着什么。
他心念微动:“如果人的死亡意味着世界光亮的消失,那你一定是我世界彻底陷入黑暗前所见到的,最后一束光。”
她心里一颤,将手从被子中伸出,高高抬起,又轻轻落下,覆住他的耳朵。
不过这一次,在穿着睡衣的情况下,她略微低头,就能看到他睡衣下的锁骨形状。
似乎是好奇他到底能有多瘦,于是将指尖从耳廓,竟由那细长光滑脖颈,如执笔勾勒线条,一路滑止到那锁骨处。
隔着衣料,她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骨头的形状,忽然间不敢用力了,只担心这么清晰的骨头,真的能支撑他吗?
动作越来越轻,像是用孔雀羽尾部极轻地又平缓地翩然滑过……
那奇特的痒意反而加快了睡意的到来,他的双眼已经开始困倦,意识彻底消失前,他用最后的清醒和力气,捧起她的脸。
微微仰头,倾身在她额角落下温暖一吻:“晚安,凌疏。”
这一瞬间,她的世界有些天旋地转。
她的额头上残留着他双唇的温度,她强行让自己记住这个感受,记住这个时刻。
虽然,额间吻也会出现在朋友和亲人之间,她拼命按捺心里那只狂躁乱蹦的小兽。
因为她的心跳得越快,她就怕曲知恒为了避免她情绪过多波动,而不给她晚安吻了。
“今天,给你的晚安吻,我想换个地方。”
他已经无法再回答她了,但是她知道,他的触觉和听觉还能短暂保留。
于是她把握住曲知恒最后的感知,用手指轻轻将他的领口拉下来几分,低头吻住他的锁骨。
那对于凌疏来说的特殊之处在于,在穿正装的情况下,无人能看见那锁骨。
于是她要将自己的印记,留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她于寂静长夜中,于他意识将消失而未消失之际,在他脖颈间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
“我多想疯狂地与你一起,成为红尘中洒脱的往生客,带着你我的罪,坠入阿鼻地狱,让那里的秽土开出花来。”
她知道他此刻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应,所以她才敢任性妄为,表达她心中的疯魔,然后松开他,翻身离开。
第39章 腰疼
翌日清晨,凌疏是自然醒来的,窗外天光刚刚亮起。
昨晚她干完坏事之后整个人躺在床上心脏突突地跳,整个大脑都有些宕机,后来闭上眼平复了之后才缓缓睡去,以至于忘记设置闹钟了。
半夜那些静默的时光里,整个二楼走廊都很安静,可她这次却心里没有多少害怕。
大概是因为曲知恒之前特意跟她说过,这屋子的能量是正面的,所以无需担心。
她起床之后先检查了一下床单,以确保没有发生尴尬的事情。
每次她在生理期的时候,起床的时候都会格外紧张,第一时间检查是否弄脏床单,但是多年下来她渐渐有了经验,很少发生意外,但是这份担心还是会伴随起床的时候成为某种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