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凌疏简短解释了一下,可是当凌疏问他明年的打算的时候,他却忽然嘴角扬起。
“先保密。”
既然需要保密这个步骤,说明这个行动可能是跟她有关的。
凌疏似乎可以很轻易地联想到什么,但是心里也不确定。
现在对于他们之间,只是漫长一生的开端,还有无限的可能等着探索。
说到可能性的探索,她心念一动,坐直起身,坐在他腿上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脸。
“怎么了?”曲知恒对凌疏很多突如其来的动作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时候她突然来到自己跟前,仰着头或者坐在腿上的死后,他还能下意识地伸手扶着她,防止她重心不稳。
“……没什么。”凌疏看了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虽然面前的曲知恒容颜未变,但是看起来却比以往鲜活了几分。
凌疏端详着他,续道:“只是好奇你完成治疗后究竟有什么变化。”
这一年来,也许曲知恒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每次回来他的身形都有改善,应该是健身和厌食症改善的结果,所以每次研究一下他的身材,并且发现有什么不同,一直都是她见到他之后会进行的一项重要内容。
“想如何验证呢?”
他轻柔的语调配合醇冽的声音,像是杯中摇晃的白葡萄酒,让人兴致上扬,想知道那是怎样的餍足。
也许这就是禁欲系的好处吧,越是神圣不可侵犯,越是正派端正,就越让人想上前,拨开这层阻挡视线的理性。
“你自己来证明。”
她说完这句话,看着眼前的脸,如平时一样,低头咬了一下他的唇,然后亲吻唇角。
每次她都是这样,在深情到来之前,做无限的小动作,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这会让人多么心痒难耐。
但是在她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的时候,下巴却被一只有力而精致的手轻轻捉住,然后迫使她上前,一个落叶无声的吻轻轻落下。
然后在辗转间不断加深,像是为了等她逐步适应一样,将侵略性一点点暴露出来。
或许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保持一种和平状态真的很久了,突然间感受到新的风格,有一瞬间她竟然还觉得有些陌生。
这份陌生虽然没有令她害怕,却让她心里无限忐忑,因为改变风格的曲知恒有更多的出其不意。
在凌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处于半出窍状态的时候,却不知道的一只手已经从腰际探去。
“唔……还没洗澡……”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稍微找回自己,伸手在他肩侧微微推了推。
其实并不是她自己顾虑多,因为她顾虑的只是曲知恒的高度洁癖而已,所以反而双方之间,情到浓时,出声打断的一般都是她而已。
“我觉得还好,你觉得呢?”
如果是平时,他会停下动作,然后双方进行认真而平等的交流。
但是今日也不知道他没有意识到,还是故意的,他在问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正欲回答的时候,就被体内汹涌澎湃的血液冲击到瞬间噤声,连大脑都短暂空白了几分。
“你想说什么?”他用一种正经而温和地语气重新问了一遍。
可除了他们之外,谁都看不出那裙摆下的乾坤。
“我……”
她刚准备开口,又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打断,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仰头,紧盯着天花板,似乎还在努力进行表情管理。
一直到她平复下来,才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像脱力般倒在他的肩头。
“曲知恒,你学坏了。”
凌疏喘着粗气,只觉得第一轮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他似乎又恢复平日的模样,抬手将她轻轻按在怀里,容色清淡。
没等曲知恒回答,她就庆幸道:“幸好这戏服是我自己的,不然弄脏了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今天状态不错。”
曲知恒的声音恰好响起,兴致勃勃地带着夸赞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但是凌疏和他之间早已有了一定的默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将她抱上了楼,并不是因为怕弄脏沙发,而是楼上气氛更好。
书房的桌上放着一本凌疏最近在看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曲知恒第一眼就看见了封面上的字,眼中露出一丝动容,像是想到了什么。
也许他应该将那本书移开,但是他并没有,而是将凌疏放在书桌前。
她能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准备上前将那本书先扔向沙发,好让它远离“战场”。
这本书每次在曲知恒回来的时候,都会在家中很多角落发现,他一点点见证那本书,从崭新,内页写满了文字,再到书页中有贴满不同颜色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