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跟你嚷嚷些什么呢?”以默的声音突兀地跳跃进司宸的耳中,眼前仿佛出现了以默在翻到这段录像时嫌弃的表情,“他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情,不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就一股脑儿地都压在你的身上了?”
“可真有他的。”
“总得有谁来承担这些的。”司宸当时只是这么笑着告诉以默,“更何况,事实已经证明了我确实是唯一一个有能力承担这些的兽人。”
他是“黑火”自成立以来,拥有最纯净王族血脉的兽人,将“黑火”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
他甚至挺过了两次“德拉克斯机械蝶”的振翅,甚至在第二次的时候,他只差一点,就能触碰到德拉克斯机械蝶的触须,解除他身上的限制。
“是吗,可是黑火的未来是我们所有人的未来,难道不应该是我们一起承担吗?”
当时以默问这句话的时候,司宸只是觉得她的想法温暖却天真可笑。
可是以默却一直在为了这句话而努力着,哪怕是被自己利用,她也是一副从未有过后悔的模样。
“因为这是我选择的道路,因为这是我确定的未来。”
“以默,你可真是一个充满了力量的疯子啊。”
司宸从海中探出身子,凝望着眼前巨大的建筑物,如此说道。
“小疯子,紧张吗?”
艾维克挥退了侍女,亲自上前为以默系好了裙子背后的丝带,笑意吟吟地问她。
“嗯,有一点点吧。”以默转了转裙摆,将手指搁在唇上做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样,随即如此说道。
这话把艾维克逗笑了,他伸出了手,将以默的头发轻轻地拂到了以默的耳后:“不用紧张,有我在呢。”
“哪怕你中途出现问题,我也会扶着你,好好地跳完这支舞的。”
毕竟这支舞,可是“黑火”的灭亡之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刀枪剑戟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事实上,每一次的“典礼”都是如此,想要让兽人族的王族血脉有一线生机,兽人族就别无选择,必须要冲破这场“典礼”,摧毁德拉克斯机械蝶。
而每一次的区别都在于,在此之前,兽人族能够掌握多少有关“典礼”的信息,而在这一次,兽人族的领导人又能够拥有多么强悍的天赋。
“看这次的布置,艾维克公爵对那条人鱼还是挺忌惮的嘛。”
贵族们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开场,百无聊赖地用精神力扫视着场馆中的布置。
“那条人鱼还活着吗?我记得他还挺好看的,可惜了他那张脸了。”接话的贵族支着下巴,无聊得数着锁链上的环扣,“啊,不过艾维克大公要是真的在意的话,怎么会把此次典礼所在的地点设定在海上呢?”
“人鱼的天赋,便正是在海上才最好施展吧。”
“只有给赌徒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希望,他们才会不顾一切地将赌注全部押上。”听清楚接话的人是谁的时候,几位百无聊赖的贵族纷纷坐直了身子。
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背着手,看着挽着纤弱少女的手来到场中央的艾维克,目露赞赏:“艾维克这是终于要打算将那些反叛的兽人都一网打尽了。”
第13章 一步之遥
最早的时候“典礼”上的曼巴托舞曲选的都是英雄赞歌,慷慨激昂地歌颂着往日那些震撼而不朽的事迹。
可是到了后来,维萨落帝国蒸蒸日上,人类在这个星际成为了毋庸置疑的霸主,自然不必如同往日那般高度紧绷地过着日子。
大多数人类的生活方式愈加轻松而娱乐化,尤其是对于这些生来就因为血脉而拥有强悍精神力的贵族而言,能够从玩乐的时间中抽出空来参加这个典礼,虽说次次典礼都能有“兽人族的残兵败将来袭”这个余兴节目,但那般沉闷单调的乐章就实在有些无趣了。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典礼上的开场舞就变得越来越娱乐化,甚至有些时候还带上了些荒诞不经的色彩,而到了现如今,所有的贵族关注的更多的也都不过是跳开场舞的姑娘身上的风流韵事了。
毕竟能够被选上跳开场舞,说明了主办者的肯定,而每年的主办者,可向来都是帝国最有权势的几位之一。
“听说艾维克这次选了他府里的智人来跳曼巴托,甚至打算亲自上场做她的舞伴?”
“我的天,智人能跳出个什么曼巴托来,安全措施放了那不是美感全无?”
“啊,听说这次为了她,艾维克特意将皇家乐团都请来了。”
这话令不少贵族都轻轻地嘁了声,毕竟往年表演的都是精神力强悍的贵族,自然是连曼巴托的舞曲都是由他们自己的精神力操控去演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