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令亭墨不舒服极了。
她的神色冷了下来：“小机器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位面的法则吗？”
“这个家伙，看看这个家伙。”亭墨指向了挣扎而出的小鹿, 冷笑一声，“长着这么副愚蠢的嘴脸却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最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而喜欢你的那个家伙, 也不过是得到了整个世界的偏爱所以才能成为主神。”
“而我们这些人呢，哪怕是穿越重重位面，拼死拼活地去按照所谓的天命完成任务，最后也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养分，那位主神的养分而已。”
“这可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
亭墨念起了这段话，脸色变得极度糟糕，随即冷笑了一声，“可笑至极的哄骗罢了。”
“比起那些虚伪的机会，我自然是更想要实打实的好处。”
“看看这座神殿吧。”
亭墨伸出手，紫色星云混合着金色流到了她的指尖，“这，就是实打实的好处。”
如果她现在还在按照所谓的“天命”行事，在诸多世界中受尽折磨，现在又能获得多少气运呢？
“不过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亭墨说到这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也实在有些好笑了，“毕竟你马上就要开始一场奇妙的旅程。”
“以默，希望你能够好好享受。”
在先前的所有位面中，虽说自己一时不察叫这家伙反控住了系统，但无论如何，面前这个叫做以默的少女已经跟她进行了三次交易。
而在这一次中，她将要失去的将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她们这些人能够在小位面中无往不利，靠的不过是比其他人要更广阔的视野和更多的经验而已，视野奠定了每一次选择的不出错，而经验则堆砌出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而失去这些，以默在下一个小世界之中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一个要在充满着怪异与可怕的世界里面对她精心设计的恶意的普通人
亭墨努力地压下嘴角，却仍然挡不住此刻的高高在上。
在她的心中，她已经赢得了此次战争的胜利。
“唔，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哦。”在以默从法阵中消失之前，她举了举手，“我失去了记忆，有麻烦的人会是你。”
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亭墨只觉得好笑极了。
没有了记忆，面前的女孩哪怕是再强悍也总是会有失察的时候。
而且，哪怕她在接下来的世界不出错，哪怕那个叫做椋言的家伙再次失手，也没有关系了。
这本来就是一个陷阱，一个以默已经深陷其中的陷阱。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自信的好。”就在这个时候，椋言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别忘了楚惊鹊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尽快将她收容回来。”
椋言的声音实在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哪怕是听着有些刺耳的话语但是却依旧很难叫人生气。
说实话，在第一次见到椋言的时候，亭墨也是有小小地动过一下心的，但很可惜，在见识过这家伙的手段之后，亭墨就不再抱任何的幻想了。
“我知道。”亭墨点了点头，虽说先前有为楚惊鹊跨越了位面这件事情有些惊讶过，但说到底，楚惊鹊不过是她所统领的位面之中的一枚小小卒子而已，哪怕她能在那些世界流窜，却怎么也翻不出她的手心的。
现在这会儿最重要的是椋言。
“对了，你没事吧？”亭墨觑了一眼椋言的脸色，神情带着担忧，但是嘴角却往上勾了勾。
椋言当时让亭墨用那只世界意识威胁以默时给的理由是以默已经喜欢上了那位前主神，所以会愿意保护他所在乎的一切。
“她就是这样的人，而在她的程序运算里，一旦确定了最终目标，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达到。”
在当时，亭墨对于椋言的这番说法是将信将疑的。
毕竟依照以默的聪明，应当早就知道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将那些候选人化作养料的，哪怕喜欢上了前主神，以默也不会意识不到这是个陷阱，更加不会乖乖地走入陷阱之中。
而如果她仅仅只靠程序运转，那么喜欢上那位前主神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偏偏，就如同椋言所说的，以默这个人造物，由程序运转的人工智能竟然真的愿意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