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近了海迪尔，低声喃喃：“我需要的，只是你的答复。”
明明因为需要进行防御这会儿以默的低喃泄露出了些冰冷的机械感，但是海迪尔却是红了脸，血芒色亦是因此褪去。
“我……我……”
以默这会儿的心情相当好，这种轻快和愉悦叫167都受到了感染。
虽然说最后海迪尔还是落荒而逃了，但是他也已经答应了自己，以默相信，这并不会再花他太久的时间了。
而当她走到自己的公寓楼下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爱德华怒气冲冲的神色在看到以默现如今的情况的时候微微一凝，他伸出手，握住了以默的手臂，“你是怎么回事？”
“啊，没什么。”
海迪尔那边的事情颇有进展，以默却仍旧没有忘记自己在这个位面的任务，进入工作状态得也相当快。
她的笑容并未褪去，反而加深了些许：“爱德华先生，我要回家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说吗？”
这模样，再配上以默手臂上渗出的大量血迹，看起来实在是瘆人极了。
“回家？回什么家？”爱德华这会儿的脸色阴沉得就像是随时都能吃人一样，恶狠狠地瞪视着瑞伊，“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去医院回家等死吗？”
说完这话，没有等瑞伊再做出任何表示，爱德华将她打横抱起。
“其实我就只是手受伤了……”看着脸色阴沉的爱德华，以默慢吞吞地开口想要表示自己能走路。
“你闭嘴！”爱德华却是直接怒气冲冲地喝止了她。
爱德华这种怒火高涨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以默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一脸无所谓地晃悠着腿的那一刻。
明明处理伤口的时候她是会轻轻地吸气的，一副娇气怕疼的模样，可是处理完之后她却又是这幅爱死不死的样子了。
她并没有伪装，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无所谓。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爱德华的怒火一下泄了下去。
事实上，在猜测到瑞伊或许并不在意那个所谓的赌命协议之后，爱德华避开了她好几天的时间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这些事情实在是叫爱德华不能理解也不愿意理解。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畏惧死亡的人？
就算是爱德华行事张狂肆意，家境和本身的能力也让他对这世间的事情不太上心，但是多数时候他也是不敢说自己不畏惧死亡的。
但是没有别的答案了，只有这一个答案才能说明瑞伊此刻的从容。
爱德华被瑞伊给逼到了墙角。
因为瑞伊不在乎她的死活，可爱德华能毫不在意地任由她去死吗？
爱德华很想满不在乎地说出肯定的答案，可是，当他看见面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瑞伊的时候，怒火和某种可怕的疼痛感却是控制了他，而他也放任了这种控制。
“是艾萨克吗？”爱德华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由于任务未完成而被艾萨克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惩罚，这似乎很合理。
可是很快，他就从瑞伊的脸上看出了另外一个答案：“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
她不仅仅是不在乎生死而已，她甚至在渴望着疼痛抑或是疼痛所代表的死亡。
在得出这个答案之后，一种巨大的心痛感冲击了爱德华，他整个人就像是垮了一样，因为害怕以默因为他抓住手臂而伤口被再扯开，他抓住瑞伊的手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爱德华？”以默抬起一只手，放在了爱德华的头上，动作温柔又驯顺，就像是在安抚他一样。
明明她看起来那么温柔，像极了一个正常人。
爱德华倏忽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以默：“你不是想要追求我吗？”
“恭喜你，你追求成功了。”
“我们在一起吧。”
他输了。
输给面前这个叫做瑞伊的人，输给劳伦多那个混蛋，或者是随便吧，输给谁都无所谓。
当所有的筹码都被抽去，爱德华发现瑞伊这个女人就像是无法握在手中的细沙的那一刻，他只能卑微地承认，他就是个爱情的输家。
不，输给爱情并不丢人，之前自己所在乎的那一切也不过是愚蠢的蠢货所坚持的可笑的自尊而已。
爱德华现在所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留下她。
留下面前这个女孩。
“默默，爱德华的攻略进度到95%了。”167欢快振奋的声音传入了以默的耳畔，叫以默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好看极了，眉眼之间俱是夺人瞩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