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好话，但态度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毕竟使臣口中的“喜形于色”可是直接到现在阑国的大军还在越国的边境之上虎视眈眈，而使臣的话恭谨，宋修却知晓他所行的不过是他们国家的亲王礼而已。
阑国倒真是好得很。
“宋修，弱者是向来没有话语权的，我早就教过你这一点。”
当看见阑国使臣以一种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恭谨态度向着进门的以默行礼的时候，宋修就知道，此次的事情就是以默授意的了。
因为查到的眼蝶，宋修原本以为自己最终会和唐国有一番冲突，更是将所有的布置都放在了那边，却是不想因此而被以默钻了空子。
或者这也并不能叫做钻空子了，毕竟以默现在可是实实在在地操纵了一位国君的想法，更是堂而皇之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以默看着眼前的男人，知晓此刻自己的举动已经是对宋修足够狠绝的羞辱了。
明明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了权力的顶端，却发现自己其实不过是刚刚入了权利游戏的门槛而已，那些早就进入这场游戏的抬抬手指就可以将自己所得来的一切倾覆。
挫败和绝望应当是会同时涌来的，这种感觉也极容易将人打垮。
那么宋修会被打垮吗？
“以默，终有一日，我会踏平大阑的王城。”
以默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微微笑了。
“好，我等着。”
第103章 野望
“姜以默, 你好狠的心！”
姜子延闯进以默宫中的时候，以默正在欣赏着一柄如意。
如意在殿中射进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流动的碧色，和昔日从唐国得到的牡丹醉是同样的色彩。
而正伸手抚弄着那如意的以默低眸浅笑, 实在就像是尊白玉观音。
饶是进来前怒气冲冲，但在瞧见这样的以默的时候姜子廷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不过在意识到那柄如意的来历的时候，姜子廷的脸色却再度沉了下去。
这柄玉如意为越国皇后的证明之一, 当初从越国离开前，以默的封后大典只剩最后一步, 自然也有了去开库房的权利, 而在离开的时候, 她便将这柄如意当作这段时间扶持宋修的“报酬”给一起带走了。
但姜子廷很明显是误会了。
“你可果真是个水性杨花, 心如蛇蝎的女人。”姜子廷愤恨地看着面前的以默，“惊鹊处处敬你，对你满怀愧疚因此更是处处退让, 你怎么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哦？”姜子廷的职责却并没有得到什么预料之中的反应，面前的女郎甚至放下了如意，身子往自己的位置上舒舒服服地靠了靠, 好整以暇地瞧着姜子廷, “陛下, 臣妾不知道臣妾又做了些什么，竟然叫陛下心疼贵妃娘娘至此？”
“你做了什么？”
姜子廷的反应更加暴怒：“倘若不是你, 贵妃至今怎会无子！”
“定是你这女人对她使了手段！”
以默以圣女的名义被引入阑国，在进入阑国之后阑国更确实是风调雨顺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百姓和乐亦无任何动荡, 因此受尽爱戴，在被指为了太子妃之后又顺利地成为了皇后。
这样的她在后宫中自然是飞扬跋扈, 横行霸道的。
她刚刚进入阑国的时候尚是二八年华，现如今却已经是完全张开了，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能叫不少百姓拜呼圣女。
但在姜子廷眼中，风调雨顺百姓和乐是因为父皇治国有方，若事事都寄予上天那还要他们来治理什么国家？
而面前的这位圣女也不过是会一点故弄玄虚手段的慈悲面孔蛇蝎心肠的女人罢了。
这话其实也不算假，但以默却也知晓，姜子廷怕不过是听了谁的挑拨就匆匆忙忙地来了。
这位唯物主义战士对自己有先天的厌恶，自然是旁人说什么自己的坏话自然是不加求证不假思索地就相信了。
能够相信人定胜天是好事，但倘若没有对应的手段心计就只能说是灾难了。
这位顺利登上皇位的太子殿下比起他那老谋深算的父亲，可实在是好对付太多了。
“陛下，现在的情况，并非只有贵妃无所出，而是后宫之中一无所出。”
姜子廷在刚刚听到这话的时候还要愤怒，想直接回应一句那还不是因为你。
毕竟以默如今把控着后宫大权，如果不是她善妒专权，想要皇长子由她生出，怎么会有现如今的情况？
“所以有没有可能陛下需要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