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鹊其实只是习惯了以这幅姿态示人,见着以默的态度便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但她却是并没有想过接下来的发展。
“宋修,这个女孩我带回去了,可以吧?”以默看着宋修,笑意吟吟地问他。
这是自从上次分开之后,以默和宋修的第一次见面,虽然说开口说的是这样的话,但是到底却是难得的好脸色了。
宋修这会儿酒还没醒,很明显是恍惚了一下,随即也勾着嘴角点了点头。
最近这段时间,宋修力排众议要立以默为皇后,自然也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不受控制,在这种情况下,所要面对的麻烦自然相比起之前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了。
但宋修到底是气运之子,当初没有施展手段的舞台,这会儿对于这些明争暗斗却是天赋异禀。
因此这会儿他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以默态度的转变。
宋修先前脑子不清醒,但在以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却被迫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感情素来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局,爱得深的那方反而要付出的更多,而被爱的那方却是可以坐享其成。
宋修先前总觉得自己是有恃无恐的那个,但却发现以默的付出和她的爱其实是并不挂钩的。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他不爱以默 ,这场对局还有进行下去的可能。
但偏偏并不是这样。
宋修没有办法改变过去了,所以只能想尽办法从他意识到的那一刻开始弥补。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弥补是有了成效的。
不过很可惜,以默的下一句话把他打入了谷底。
“再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
“什么?”宋修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自己听错了。
“走,你要去哪?”
“不劳您费心。”这会儿以默找到了楚惊鹊,心情依旧还是很好的,嘴角仍然微微勾着。
但很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当刺人。
宋修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自己是误会了以默的态度,可是他却怎么也不明白明明他已经给了以默想要的皇后之位,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你想都别想。”宋修终于是没忍住沉下了脸。
他逼近了以默,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倒了墙上:“以默,你想都别想!”
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当暧昧,但面前的宋修却像极了一只绝望的困兽,明明凶狠又强势,但瞧着却又可怜万分。
以默对此却丝毫不动容:“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宋修。”
宋修是绝对要疯的。
在167听到以默说这话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毕竟这会儿有他手上的好感度检测仪为证,宋修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数值,更何况这会儿的他在一次次的权力斗争中更又已经逐渐掌控了越国的大权,为了以默低头本就是因为当初的情分和对以默手段的忌惮。
他了解以默的秉性,自然是不愿意和以默走到非要兵戎相见的那一刻。
但到底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并不如167预料的,第二日开始以默就被看管起来,相反,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宋修都保证了相对的镇静,就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是醉酒下的一时失控而已。
以默照例拥有先前的权限,同样还是可以自由出入宫禁,虽说因为封后大典的日子临近事情多了不少,但这会儿以默有了楚惊鹊,把那些事情推给她倒也不至于忙碌到那种程度。
直到某一日,楚惊鹊将半扇蝴蝶面具扔在了以默的面前:“姑娘,您可长点心吧。”
“再不走的话,说不准你可就走不了了。”
“嗯?这是什么东西?”以默看着面前的楚惊鹊,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楚惊鹊也是没想到,都被掀了老底了,面前的姑娘竟然还能是这般镇静自若的模样:“哪怕是眼蝶再厉害,但到底这里是越国不是唐国。”
“您的试探和考验最好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吧。”
到了这个时候,以默总算是拿起了那扇面具,面具是斜侧着断裂的,断裂处还能瞧见些沉红的血迹来。
啧,真惨啊。
“你是怎么知晓的?”以默侧了脸,看着面前的楚惊鹊。
楚惊鹊瞧着这会儿的以默,犹豫了一下,到底开口了:“先前我帮姑娘去御衣司领衣服的时候,偶遇了陛下,和他聊了几句。”
“陛下对姑娘的事情很挂心,宫中的事情琐碎,姑娘的事情中也有不少是含着暗箭的,我当时实在是很头疼,但陛下却轻易地就帮我解决了,还点拨了我不少先前不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