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在刚才, 他才从老夫人的口中得知了真相。
“你这个骗子。”赵庭辉将头埋在以默的脖颈,这样恶狠狠地说道。
随即,他从以默的脖颈上拨下了那条牡丹挂坠。
那雕刻精细的牡丹挂坠在马车的摇晃中反射出些光来, 以默的神情在这个时候才有了变化, 伸出手想要上来抓住那吊坠。
但赵庭辉岂能叫她如愿。
“公子岂能言而无信?”以默看着面前的赵庭辉, 赵庭辉也终于如愿见着那张脸上出现了些类似于“不满”和“惊慌”的情绪。
赵庭辉这会儿见着这表情,总算是心里放下了些, 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身份未知,我们又怎么可能将这种传世之宝交给你?”
传世之宝?
牡丹醉虽说确实算是上等的宝贝,但到底在勇平侯府的库房里也落灰了不少时间了, 在此之前,也不过是块稍微显眼些的珍宝。
赵老夫人知晓以默是为这么块玉而来的时候, 着实是惊讶了好些时候的。
“虽说当年确实有过那样的传说,但你性子聪慧,不该不知道这传说的虚假和可笑。”
传言中牡丹醉是用天降陨石之中的玉石所制作,是昔年引来仙人的信物,倘若能够破解其中的秘密就能获得永生。
这样的传言在战乱时代闹得沸沸扬扬,更是在几百年前掀起过腥风血雨,但到了现在,这块牡丹醉没能显出什么神异来,不过也就是块巧夺天工的玉佩而已。
赵老夫人到了这个年龄,什么东西都见过了,自然知道这样的传说不过是些痴人的异想天开罢了,纵使当真有什么神异,真获得永生亦是没什么意思的。
她实在不明白以默这个怪丫头为什么会需要牡丹醉。
但最后,她自然是默许了她拿走。
不过现如今,赵庭辉能够知晓这些,想必赵老夫人亦是在其中有所暗示了的。
想必这会儿的赵老夫人应当很欣慰吧。
虽说不想赵庭辉为情所困,但是能看到赵庭辉真正得独当一面依旧还是很开心的。
以默的出现给了勇平侯府喘息之机,让赵庭辉可以在过去的三年不顾京城的琐事纷扰而只着眼于沙场。
但倘若赵庭辉因此而一直保持着眼高于顶的性子,也是要吃亏的,这就是为什么赵老夫人需要一位贤内助的原因。
不过如果是赵庭辉自己能够思虑到这些,前朝后宅皆能握在自己手里,那情况自然是更好。
以默下马车的时候,勇平侯府前的兵马陈列,红缨银刃,叫以默眯了眯眼睛。
“我和舅舅说了,当年我父母之死恐有蹊跷,而现如今也正是彻查的时候了。”赵庭辉的声音落在耳畔,“而首先要查的,那自然是我们侯府里到底有没有什么不怀好意之人窥伺。”
赵庭辉父母之死有蹊跷吗?
自然是有的。
但是跟以默有关系吗?
那自然是没有的,不然也由不得以默把控侯府3年。
不过很明显,这会儿的赵庭辉是要借着这个由头来把以默在侯府的经营给连根拔起了。
“其实没必要这样。”以默转头笑着对赵庭辉说道。
毕竟以默此次的目标原本就不是要在赵府建立势力,自然没对赵府的人做些什么。
而说到底,这三年赵府的人能听以默的话,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老夫人的支持和对赵庭辉的衷心。
以默不过是善于利用这份人心而已。
赵庭辉却实在觉得太有必要了。
倘若是曾经的他得知自己前脚下了命令要软禁以默,后脚以默就因走水而葬身火海怕是肯定要大发雷霆惩罚下人。
但是现在,赵庭辉却能敏锐地意识到,以默能够轻易脱身,靠得可绝对不仅仅是赵老夫人的支持而已。
无论是善用人心也好,还是有潜藏势力也罢,总而言之先前是他太过想当然,稍稍松懈了些,之后却绝对不会这样了。
以默相当欣赏赵庭辉现如今的谨慎。
而赵庭辉的谨慎也不仅仅是呈现在这里而已。
在被赵庭辉正式软禁之后不过几日,赵庭辉便又带她出门了。
“先前你跟着我,想必这样待在院子里也是闷坏了。”赵庭辉的语调相当温柔,甚至亲手帮以默绾了头发。
先前可只有以默伺候赵庭辉的事情,现如今赵庭辉却也知道要弯腰了。
以默任由赵庭辉抚弄她的头发,在结束的时候笑眯眯地评了句:“想不到将军干这种事情也干得挺不错的。”
“默默,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着呢。”赵庭辉摸了摸以默的脸。